重楼一路狂奔回到西凉王府,可哥舒寒却没在府中。
紫萱一脸茫然说,王爷陪着裴绰约,前往哥舒老宅,看望她怀有身孕的妹妹了,至今未归。
“蒙云赫,快带人去救王妃啊!她在滇红阁,中了埋伏,被下了毒,很危险!”重楼抱住蒙云赫的铁臂,焦急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什么?那我派人送你即刻去老宅,你禀报王爷。我先带着我的人去搭救王妃。你见到王爷就立刻请他带兵前往滇红阁会合。什么人敢谋害王妃,简直天大的胆子。莫非柳氏老妖婆干的缺德事?老子就去砍了她的脑壳。”蒙云赫惊怒不已,急冲冲提着佩剑就冲出府门。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这铁疙瘩脑袋多转转,千万别坏了事。”重楼忍不住慌乱中叮嘱着:“务必要保护王妃周全!”
随后,重楼乘着疾驰的马车,一路扬尘来到了哥舒老宅。但她和车夫,却被一群流里流气的家丁拦在府外。
“大胆,我乃西凉王妃的贴身侍女重楼,有要事即刻禀告我家王爷,让开!”重楼扬起马鞭,气喘吁吁道。
“哎呦,你们认识这丫头片子吗?大爷可不认识,什么楼……没听说过。”为首的恶仆涩着脸,一脸青皮嘴脸。
“不认识,管你什么府里的丫鬟,还是小姐。咱们只认哥舒老爷和六夫人,没他们的命令,谁也不能闯进去。”
另一个恶仆冷哼一声,刻意刁难道:“谁知道,你是假的丫鬟,还是个真的骗子呢。先让大爷们搜搜身,看你藏了什么凶器没有。”
恶仆叉着两手,流着口水,就招呼着扑过来。
重楼一马鞭下去,那恶仆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他杀猪般尖叫一声,暴怒的一挥手:“他妈的,这小娘们还敢伤人,哥儿几个一起上,先捆起来再说。反了天了这是。”
重楼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底子,与几个恶仆撕打着,但毕竟一介女子寡不敌众,终归被恶仆们按住了手脚,连同车夫,一起用绳子捆了起来,又堵了嘴,扔进了柴房。
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几个恶仆蹲在树下,一边聊天,一边磕着瓜子,不亦乐乎。
“哎,你说那个小丫头,不会真的是西凉王府的人吧。”其中一个,多少有些担心。
“好像,那个左车的妹妹,就叫什么楼吧……”
“管他呢。反正六夫人有话,让咱们看住了大门,不许任何人闯将进来。怎么,你们不想拿这个月的饷银了吗?”为首的家伙,刚刚被重楼抽了一鞭子的恶仆,恶狠狠吐出了瓜子皮,翻了个白眼。
“这小丫头功夫不弱,而且还贼有钱呢。”另个恶仆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沉甸甸的直压手。
他一边掂量着,一边哂笑着:“不但有钱,还他娘的长得贼好看。今儿晚上,哥儿几个有福了,好好玩一玩,再把她药傻了卖到女院里去。哈哈,又能赚得一笔零花钱。”
这钱袋子刚刚扔出半空,突然被人劈手夺过。恶仆一呲牙,伸手就去夺。手背上猝不及防的挨了狠狠一鞭子。
“哎呀,哪个混蛋敢偷袭大爷我……”恶仆跳脚起来,就要还手。
眼见对面站着一脸惊怒,脸色苍白的少年,正是左车。
“你们,把我妹妹怎么了?”左车毫不客气的,一鞭接着一鞭抽向恶仆们。
“左大爷啊,咱们谁都没见过您妹妹,您可不要……仗势欺人啊。”恶仆们一边躲闪,一边嘴硬反驳着。
正值嘈杂之际,哥舒寒与裴绰约、哥舒昊以及一脸不高兴的裴六娘走出了房门。
“郎君,他们抓了重楼。”左车举着钱袋,急匆匆跑到哥舒寒面前。后者长眉一挑,斜着邃黒重瞳,冷冷盯住了裴六娘。
“你看我干什么。我可什么也不知道。”她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心里却十分忐忑。
“阿寒啊,老宅的奴才,怎么敢动王府的人呢,必定有了什么误会。”哥舒昊陪笑着:“误会,误会……”
“郎君,今日重楼一早便陪王妃,去看杂戏了。这钱袋奴才认识,是妹妹重楼的无疑。如何却能突兀的出现在老宅看门守卫手中?这些混蛋说,是老爷和六夫人的命令,谁也不许放进府来,这是防谁呢?六夫人怎么解释……”左车眯着眼睛,愤愤然。
哥舒寒微微蹙眉,他缓缓走近左车,用手指拈起钱袋,淡淡道:“人在哪儿?”
为首的恶仆谄媚道:“启禀王爷,这钱袋是奴才在外面捡的……”
话音未落,恶仆的双掌已被一道剑风砍落。一个黑衣暗卫在哥舒寒面前阴风般闪现,又消失。只剩下断掌的恶仆哀嚎着在土地上打滚儿,一地鲜血,腥膻不已。
“人……在哪儿?”哥舒寒浅笑,盯住另一个已吓得瘫倒在地上,筛糠般发抖的恶仆。
“不管奴才的事,都是……都是他一人所为……是六夫人不许奴才们放闲杂人等入府,怕……怕打扰了王爷和王妃……”恶仆结结巴巴道:“人,人……柴房,在……柴房。”
“断手!”哥舒寒一拂衣袖,几道黑影闪现,剩余的恶仆都被一瞬之间,斩断了双掌。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
“左车,找人。”他挥挥手指,左车迅速消失。
“哥舒寒,你也太嚣张了吧。”裴六娘捂住口鼻,干呕了几声:“这里又不是你的西凉王府。”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到底是不是你,让人在外面拦住的?”哥舒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