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王击杀了他?”哥舒寒阴森森笑道:“吐血……就是死了?”
左军一拍手掌,流千树用锁仙绳拴着那猲狙,暗军用军棍叉着那浑身是血的洪烈再次进账。
猲狙一见商郁臣,差点儿气炸了肺,猛的跑过去就要扑那卑鄙小人,可惜绳子太短,差点儿把它勒得岔了气,它声嘶力竭道:“你这秃头假道士,你这卑鄙小人,骗咱到这穷乡僻壤来帮你害人。弄出个铜血尸来,你就撒手不管了。遇到危险逃得比兔子还快。真不是个东西。”
商郁臣闪电般拔剑,径直就劈向狡兽,只想杀而后快,一边毒辣笑道:“原来就是你这妖物在作怪,本天师就要替天行道,让你魂飞烟灭,再也无法作恶害人。”
话音未落,他拿剑的手腕被暗器击中,他闷哼一声,长剑脱手,只见一枚金扣子落地,发出叮当脆响。
“他还想杀人灭口!王爷。就是这个王八犊子把咱骗到黑沼泽的,他让咱用金色瘴气异化那些猎人与采药人,还让咱把那些落网的山贼,异化成了血尸。那铜血尸就是他用扶桑浪人异化的血尸,用一百个少男少女的心头血,强化而成。他心黑手辣,简直不是人……”猲狙瞪圆了自己的眼睛,呲牙痛骂道。
“一头狡兽,满嘴胡言,何以为信?”商郁臣眼睛泛红,杀意悚然,却不敢弯腰拾剑。
黎熹眼见猲狙确实已被捕获,心里忐忑加剧,表面却安静下来,似乎在静观其变。
“说的好,一头狡兽,不足为信。还是听听,人话吧……”哥舒寒重瞳微眯,兴趣盎然。
左车将一颗金色的丸药塞进死尸一般耷拉着脑袋的洪烈口中,这药丸神奇,刚刚落肚,他便悠悠醒来。恍惚之中,口中胡乱道:“天师救我……您说的,洪烈都做了……您不能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左车利落掀起洪烈的衣袖,手腕赫然一个被咬过的新鲜伤痕,历历在目。
“大胆洪烈,竟然勾结扶桑浪人,诬陷本天师!越王殿下,请您明察秋毫。这洪烈竟然胆大妄为,利欲熏心,与人勾结,制造时疫,罪魁祸首,原来是他。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面兽心的东西,骗了你我!”商郁臣脑筋极快,他眼见形式不妙。立刻暗示黎熹,既然这鬼门关不好过,那就只能牺牲一个棋子了。洪烈,必须弃之。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黎熹微微蹙眉,他心里也知道这般道理,但洪烈毕竟是他多年手下,他于心不忍。同时,他对这商郁臣的见风使舵与阴险狡诈,更加隐隐担心。但非对他有利,恐怕连自己这个王爷,他也会出卖的。这人,恐怕用不长久。
洪烈已经完全清醒,他听得商郁臣卸磨杀驴,正打算借刀杀人,不禁怒极,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他嘶喊道:“王爷,商郁臣是个卑鄙小人。洪烈知道自己做错了,属下就是被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给蒙蔽了,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信了他的话……王爷,您要小心中山狼!”
“呵呵,越王府,不太平啊……”哥舒寒似乎甚为关切黎熹,其实不吝嘲讽。
“看来,这时疫并非天灾,确在人祸。既然如此……卑职认为,可将这些人证物证,一同送入长安大理寺,或由皇上御驾亲审吧。”县令樊毅义愤填膺,不吝补刀。
黎熹眼角微微颤抖几下,心下暗自大骇。商郁臣和洪烈,都不能活着离开林梓县。
哥舒寒起身,摸了下茶盏,淡然道:“茶凉了,换新的。”
他悄然无声,踱步到黎熹身畔,悠然低语:“越王,你心知肚明,既然为人祸,就总得有个人……来顶。若不想皇上亲自过问此事,你顶,还是谁来顶?本王有时,还真为越王扼腕,一次莆田之行,九皇子就成为了笑柄……”
“西凉王说的话,本王不明白。”黎熹蹙眉:“什么笑柄?谁人敢嘲笑本王?”
“哎呦?越王爷还不知道?这林梓县的小孩子们都传唱歌谣了,您这帽子,有点儿绿了……”左车眉飞色舞道。
“大胆!再胡说八道本王必然不饶你。”黎熹震怒,脸都气白了。
“左车,不许胡说。你又没看到那花魁宫锦与商天师,同宿落翠楼,双宿双飞。道听途说,何足为奇?”哥舒寒刻意斥责。
“宫锦在落翠楼,和商郁臣在一起?”黎熹突然阴狠瞪住商郁臣,后者只觉得浑身寒凉。
“王爷,别中了他们挑拨离间之计。贫道并不知道,宫锦姑娘的下落……”商郁臣赶忙解释道。
“越王爷,您这天师,抢了您女人,有机会就会宿在落翠楼,您若不信叫来掌柜的一问便知。您这么聪慧的人,仔细回想一下,蛛丝马迹,就心知肚明了。”左车不吝煽风点火。
“王爷,这商郁臣一直觊觎宫锦姑娘,您可记得那日火灾,属下曾找到宫锦姑娘的血衣,其实属下还在现场找到了一枚方鹤,正是商郁臣之物。都怪当时属下胆怯,不敢告诉王爷实情。想必是他强占了宫锦姑娘,却假仁假义,还让您拷问王妃,王妃又怎么知道宫锦姑娘的下落呢?可见他有多毒辣,多阴险!”洪烈眼见有机可乘,不管真的假的有的没的,赶忙为商郁臣落井下石。
“你们这群罔逆小人,本天师懒得和你们理论。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王爷对贫道有怀疑,那贫道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