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行至京城的时候,胡姬花突然用脚一夹胯下的骏马,一个兜转,回过身来,打马向在自己后面慢条斯理的小书生奔去。
“书生,你可感知到有什么不好?”胡姬花一脸的焦虑。
晴雯扮成的小书生本来还是个有敏锐观察力的人,可惜这一路上被胡姬花给看上了,每每告饶,却无法脱却胡姬花的劝酒,一路上上顿酒来、下顿酒,整天里昏昏沉沉,这会儿,正骑在怪兽的身上打鼾呢。
胡姬花也不含糊,在危急时刻一下子就露出了胡女彪悍的风格来,她一记老拳打在小书生的腮上,说:
“嘿,我可是在说正经事呢。”
晴雯被打肿了脸儿,醒转过来,还是很纳闷。这时候,只见乌云压境,远望京城,甚觉压抑,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身冷汗之后,晴雯是彻底地从酒中醒了过来。
“胡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问你呢!”胡姬花没好气地回答,心说:本来福王说好的你小书生一路护送我,好嘛,到关键的时刻,还得老娘罩着你!
小书生策马上了个山坡,再次手搭凉棚,仔细查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公主大嫁之前喜气洋洋的京城。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俩人一时没了主张,是今晚奔袭去城楼下,争取京城呢?还是暂时躲避在这里打探打探情况。
两人正商量着呢,对面一辆驴车悠悠过来,上面挂着个小轿子,看似,里面有人影绰绰。
“哎呦,这不是晴雯吗?”
晴雯一听就感觉脑仁都疼,自己这是怎么啦,明明是男装,竟然化妆得如此恶劣以至于让人认出了真身!
看来来者不善啊。
晴雯偷看了一眼胡姬花,胡姬花只是对驴车轿子里的人刚兴趣。晴雯暗暗擦了把汗,心说多亏胡姬花不知道谁是晴雯。
“晴雯在哪里啊?听说这小丫头在听鹂馆里差点救下了龙宫三太子,哈哈哈,真是愿意有幸见得一面啊。”
这是胡姬花在对着驴车轿子说话。
晴雯扮成的小书生简直是惊呆在原地,一时间无法掩饰自己的表情。好在轿子里的人隔着窗纱,应该没有注意到这小书生表情的错愕,不好在于胡姬花发现了小书生的呆样子。
“嘿,我说书生,难道你认识那个晴雯?”胡姬花直截了当,有什么说什么。
晴雯扮成的小书生当然不能承认,她刚要说不,就见驴车的轿子帘儿一挑,走出个窈窕淑女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怡红院的常客史湘云姑娘。
晴雯也是纳闷了,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是怡红院的丫头走到这里,也是让人觉着蹊跷的事情,更何况现如今是史家大xiao jie。
晴雯不能相认,毕竟,自己面前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福王的小老婆在身边。危险系数太大。
史大xiao jie兴致勃勃地样子,并不像受到了京城方面的影响。
她向胡姬花一个抱拳,说:“族长,这厢有礼啦。”
晴雯这才感觉不太对路。正有些诧异的时候,突然两边来了数十女子将她团团围住,然后就是一个五花大绑。
史湘云说:“族长您这一路辛苦,收获可多啊?”
胡姬花掸了掸胸前的尘土,盎然地说:“收获挺大的,该埋设的都埋设好了。”
晴雯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难道说这是一个圈套,那么自己是不是作了靶子。
胡姬花说:“前方如何啊?”
史湘云说:“报告族长,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准备中,内应也准备好了。”
胡姬花扑哧一笑,说:“什么内应?不就是我吗?”
史湘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族长英武。”
胡姬花甚为得意地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姑娘们说:“把这小书生给我绑喽。”
史湘云笑说:“这可也是此趟行程中额外的收获?”
胡姬花摇了摇头,说:“一个憨货,煮不熟的鸭子。”
晴雯简直苦笑不得,好像自己被没头没脑地从头到脚给浇了一头的屎尿一般地不爽,十分地不爽。
胡姬花又补充说:“嗯,不怨他,怨只怨我的负担太重,不愿意多添个累赘。”
这话,又换来史湘云理解的微笑,晴雯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说:好嘛,史大姑娘,这在外面不想帮衬也就罢了,您倒好,见人下菜碟不说,还恨不能帮腔把自己人踩着脚底下。
晴雯对史湘云上前就喊自己的名字,现如今又不相认的态度很是不解。
“姐姐,这个小书生虽然如您所说足够迂腐,但是至少容貌尚佳,要不,您把他借给我聊聊天?”
胡姬花本是个大度的人,但是,一见自己的下属张嘴管自己要东西,而不是等着自己这个领导去赏东西,很是生气。
于是,胡姬花说:“等今晚京城立下功劳,自然赏你。”
史湘云一努嘴,撒娇似的表示不乐意。
不过,胡姬花那是真正的领导范儿,怎么能被自己下属的耍脾气轻易给改了主意呢,自是没有理会。
史湘云见自己要不下晴雯来,也就只好作罢,只得再等待新的机会。
晴雯扮成的小书生眼见自己就这么给绑了,被一帮红衣女子给带上了山寨,心想这都是遇到了什么人啊。
胡姬花对在马下行走的小书生态度很谦和,说:
“书生啊,难为你一路和我朝夕相处,到处想着呵护我、保护我。”
晴雯扮成的小书生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