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沈娘子,你刚才不是说好的吗?怎的就突然不卖了呢?这才十文钱一斤,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说不卖就不卖啊?我还想帮衬你的生意呢,若不是你,我娘子怀胎六月都吃了林家卖的那药了。”一个大胡子男说。
“就是呀,我儿媳妇前阵子生了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可讨人喜欢了,我也想感谢你,帮衬你的生意咧。”一老大爷接着说。
还有不少人回应。
沈映月还是摆摆手。
“谢谢大家,这菜啊,孕妇和喂奶的女子吃不了,你们家里都有这两类人,所以你们买回去也做不得的,没必要为了帮衬我就花这个钱的,大家散了吧,我不卖了,今天不卖了!”沈映月一边说一边用竹篓的盖子把竹篓盖起来,不让大伙儿再买。
众人瞧见她这么说,就纷纷散去了。
“月娘,怎么突然就不卖了呢?”白大爷不解。
“姥爷,他们刚才来买我的雷公根,是为了报恩的,报答我提醒他们林家的药不能乱吃的恩,所以这些人家里大部分那都是有孕妇,或者喂奶的女人的,那他们买这些雷公根回去也不会吃,又何必浪费呢?”
“原来是这样啊,还是月娘你想得周到,那你现在怎么办?要不拿到惠民药局门口摆摊卖?萧大使那般喜欢你,一定会同意腾出点地方来给你的。”
“不要。”沈映月摇摇头。
“姥爷,雷公根虽然功效多,可是它是食物,是菜,不是药,是用来打汤、熬粥喝的,我要是拿到惠民药局卖,那不就等于告诉大伙儿这是药了?
有谁天天会买药吃的呀?咱种这雷公根还要种上很久呢,我还想做长期生意来着,若是让人觉得它是药,那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呀?”
“也是啊。”白大爷恍然大悟,“那现在怎么办?要怎样才能把这雷公根卖出去呢。”
“福来客栈。”沈映月和梁寒初异口同声道。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
梁寒初便用担子再次把两箩筐地雷公根给担起来,往福来客栈那边走去。
好在福来客栈离集市并不远,没多久,三个人便到了福来客栈所在的那条街。
经过了一个冬天的开张,福来客栈赚的钱还是挺多的。这间从前破旧不堪的小破客栈现在重新装潢过了,漆了红色的漆,屋顶那些缺角的、缺瓦的地方也补上了,每一扇门窗都贴上了崭新的软烟罗,大门的两旁,春节的时候贴上的对联颜色还没褪掉,还是火红火红的。
从前的福来客栈又老又旧,本就无钱装潢维护,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家客栈,加上又是开在青家酒楼旁边的,因而显得更加不起眼。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福来客栈虽然还是比不上青家酒楼气派,可在这条街上也算是个能让人一眼便注意到的酒家。
难怪张福来把她和梁寒初当成再生父母呢,她的黄鳝干和烧烤,让福来客栈起死回生了。
可是……
咦?这是怎么回事?
沈映月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