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晴姐儿问。
“哎哟小姑娘，我在这条街卖泥人都卖了好几年了，都是十文钱一个地卖的，不管跟我要多少，我都不给优惠的，我要是跟别人说我八文钱卖一个小泥人，别提多高兴了，我现在主动给你们优惠，你们还不要了？”卖泥人的老伯道。
“伯伯，我婶婶告诉我们，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我们不能够占便宜。”晴姐儿一本正经地说。
“小姑娘还真是明白人，你婶婶教得好啊，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坑你们的。我只是听你们婶婶说要买这些泥人回去给你们学画画，才给你们优惠的。
我没上过学，在这儿卖泥人卖了好多年，大家都只把我当成一个卖泥人的。我可没想过我的泥人可以让人拿去学东西的呢，所以我才决定便宜卖道。
沈映月明白了，这老伯给他们优惠，是因为得到了肯定呢。
换做别的没有读过书的手艺人，要是自己的手工活儿被读书人拿去做学习用的东西，肯定也会很高兴的，怎么说这年代的读书人地位还是很高的，就算是女孩子，也讲究个琴棋书画。
“老伯，谢谢你啊，不过你这优惠我们就不要了，还是你都是用这个价在这儿做了十几年的生意了，要是给了我们这优惠，不给别人，别人会怎么说的？是不是以后都来找你讨价还价呢？
你做的这些泥人真的是很好的，我们拿回去，能帮上我两个侄女儿已经很感谢你了，可不能再让你受到损失的。”沈映月说道。
“这……行，难怪这两个小女娃儿这么懂事的呢，原来你这个做婶婶的这般明事理。那你俩挑，看看喜欢什么，或者说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捏。”
“好！”晴姐儿和春姐儿都点点头，便开始挑选。
方才和晴姐儿、春姐儿斗嘴的那几个男孩子在不远处观望。
“不会是真的吧？刚才那两个小村姑跟她们婶婶说她们买了识字用的东西？骗人的吧？村姑怎么会买得起的？”
“说不定是装给我们看的，她们手里提着的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哪里有人买文房用具买这么多的？现在还来买小泥人，那小泥人我都买不起的，要十文钱一个呢。”
“看看吧，看他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
“好了，就要这十个，总共一百文钱。”沈映月和晴姐儿春姐儿挑好了便付钱。
晴姐儿和春姐儿本来每个人只挑选一个的，可是沈映月觉得，既然让她们学画画，那就多买几个神态不一的小泥人回去，另外再多加一些小动物什么的。
“好，我这就给你们包起来。”
“不用不用，我们这儿有盒子的，刚才在文墨店买了很多东西，掌柜的就送了小木盒给我们。我们刚才还不知道那小木盒拿来有什么用的，现在刚巧可以拿来装这些小泥人了。”晴姐儿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拿出那个小木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