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萍嘟囔了几句,还有些气不顺,看见钱宝站在原地目送钱森国进屋,不满的瞪了她好几眼,“吃完饭也不去洗碗?去收拾桌子,把碗洗了!”
钱宝但凡在家吃饭,最后一定是洗碗的那个,哪怕钱霞来蹭饭也不需要做这些家务事。
被何丽萍说了两句,钱宝不敢惹她,怕她没完没了的啰嗦起来,连连点头,朝厨房走去洗碗。
刚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林佳的手从她背后伸过来,“我来洗吧。”
“你怎么出来了?你听见陈阿姨走了?”钱宝个子矮,被他从背后抱住,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一堵墙里,往他身上靠了靠,笑了起来。
林佳把下巴在她的头顶磨蹭几下,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去试水温,“嗯,听到关门的声音,又听到你妈吼你。没事吧。”
温柔关切的声音让钱宝笑容更大,用头顶主动蹭了蹭他的下巴,就像是一只撒娇的猫一般,身体在他怀里蹭了蹭,摇了摇头,“没事。”
林佳闷笑起来,松开揽住她腰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进房间去吧。我来洗碗。”
听到这句话,钱宝没有觉得特别高兴,反而有些愧疚,自从他来她家住,洗碗的永远都是他,交了伙食费,还要洗碗,偶尔帮忙做家务,绕是这样,钱霞和何丽萍还经常数落林佳。
钱宝想到这里,默默走到一边,看林佳低头认真洗碗,从他的背后环住他的腰,心底有些难受,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脸贴着他的背,轻柔的说了一句,“你真好。”
“傻瓜。”林佳回了两个字,却带着无限柔情蜜意一般,老实的承受着她的依靠和环抱,依然低头洗着碗。
何丽萍在钱宝老实走向厨房时,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房间,钱森国上了床,打开电话,正看得起劲,她欲言又止的皱了皱眉,扫了眼厨房,进了房间,随手关了门。
钱森国换了件舒适的大t恤,松松垮垮的靠在床头,听见关门声,只是淡淡看了眼何丽萍,也没继续表达不满。
何丽萍慢慢走到床边,斜坐着陪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忍不住开了口,“叫你取三万,你取了吗?”
钱森国想起她之前说起借钱的事,眉头又皱了皱,好一会儿忍耐着脾气应了一声,“取了。”
说完后仔细观察何丽萍的表情,见她有些为难的意图开口,提前截住了她的话头,“我说了,这钱我不会借给他!明天我就存回去。”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你亲弟弟的命。他是真的心脏不好。我也知道他以前做的事情过分,可他现在身体都那样了,女儿又小,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孩子多惨。”
钱森国在她说话期间,极度的忍耐着,眼睛里满是怒火,可想到她向来嘴硬心软,总是爱同情人,有些无奈,又特别无语,等她说完,到底不愿意跟她争吵,耐心的解释,“他当初选择了那条路,就是断了这份血缘。他当年做得多过分你不知道?消声无息的就离开,把我们置于何地?”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见何丽萍还要争辩什么,抬起手制止她说话,“而且当初他不止是借了我们这些亲戚的钱,还借了多少同事的钱?他还做了多少过分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帮他,就是助长他骗人!”
“我不是帮他骗人啊。我这是不想眼睁睁看他死啊。不管怎么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啊。这是条人命。”何丽萍声音很低,眼睛扫来扫去,不敢直视钱森国,她的确也觉得钱森耀过分,可他现在遭了报应,能帮一把是一把,保住命了不是才能还钱?
想到这里,何丽萍眼前一亮,激动的转头看向钱森国,无视他铁青的脸,激动地说,“要他还钱,也得先保住命赚钱吧?”
钱森国觉得跟她说不通,眉心紧拧,粗喘起来,见她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将手里的电视遥控器狠狠往地上一砸,“要我说多少次!不要管他这种人!”
何丽萍见他甩了遥控器,整个人板着脸不断喘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嘴里还在喃喃,“我,这不是,不管怎么说……”
“听不懂吗?!不准管他!”钱森国怒吼一声,这声音大的让厨房里正在说笑收拾碗筷的钱宝和林佳对视一眼,满脸惊诧。
何丽萍整个人顿了顿,又不敢继续跟他争执,惹怒他,呼吸急促起来,往后连退几步,碰到了房门,反手拧开房门,想坐在客厅冷静片刻,又想起了钱宝在家,一咬牙径直打开了大门,往外冲。
钱宝在听到这怒吼的时候,推了林佳一把,着急的吩咐他,“你先回房间。”
刚准备走出厨房,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跟脚步声,连忙追了出去。
何丽萍下楼不快,很快被钱宝追上,手腕被拽住后,回头一看是钱宝,眉头一皱,可楼梯过道回音很大,周围邻居很熟悉彼此,她不愿意声张,只是抽了抽手腕,不让钱宝拽着自己的手腕。
钱宝也不打算跟她在楼梯过道里争执,见她极度不耐烦的甩开自己的手,老实的收回手,无奈的叹息一声,跟着她往楼下走。
到家已经是九点过,快十点,经过这么一会儿,现在都快十一点了,这边的小区虽然很安全,可何丽萍一个人朝外跑,钱宝怎么都不可能放心,只能守着她。
“我不用你管,你滚回去。”何丽萍等走出门栋,左右看了看楼栋附近,没看见什么熟人,没好气的回头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