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个时间段给我电话？”钱宝接起电话来，语气听着有些冷淡，但更多的是无奈。
手机那边先响起了磁性的低沉笑声，“想你了呗。”
“说多少次了，这种话不准说了。不然拉黑你。”钱宝这回带着点认真正经。
这话让那边沉默了片刻，“好吧。你说了算。谁叫你长得可爱呢。”
钱宝低笑一声，“我就是长得不可爱，你也得听我的，小弟弟。”
“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格外的……”邢少泽的声音停顿下来，换了个话题，“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钱宝感觉他好像把手机放在了电脑音箱那边，隐隐有音乐声，却听不清楚。
“猜猜我现在在干嘛？”
“没心情，遇见神经病玩家了。明明是自己的错，非说是我们的错。跟他说了一个多小时，我感觉我就快要原地爆炸了。”自从他知道自己是客服之后，钱宝已经习惯性的跟他吐槽，毫不在意他也是玩家中的一员。
“跟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人计较什么。你看游戏里还有我这么明白事理的玩家在。你多想想我，就觉得好玩家还是很多的。”
钱宝闷笑起来，靠在走廊围栏上看着黑暗的远方，“如果每个玩家都像你这么明白事理，那我工作一定很轻松啊。”
“明白事理”和“轻松”几个字咬字特别重，还边说边笑，仿佛在反讽一般。
“嗳，嗳，我可真是个好玩家。你看那些傻子就知道气你。可我都是安慰你。”
“是，你是个好玩家。可好可好了。谢谢你啊。”钱宝顺着他无脑的随意说着话，也不需要思考什么。
“不说这些讨厌的人。我叫你猜猜我现在在干嘛。”邢少泽每次轻声说话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就在身边温柔的安慰，能让钱宝轻松不少。
“不想猜，没心情。”钱宝垂着头，把自己半挂在围栏上，身体微微晃动着。
“算了，就知道你这人没情趣。”
钱宝一听这话大笑起来，“谁要跟你有情趣啊？是不是活腻了？”
“好好，我说错话了。您老人家别费神猜了，我自己交代还不行吗？”
“那还不从实招来？”
“你刚才没听到吗？我还把手机放在音响旁边，我在重温老歌。你那个年代的老歌。”邢少泽说到“你那个年代”几个字还故意咬重了音，就像是在说你不是总说自己比我大吗？
“哦，我那个年代的老歌啊？什么红星闪闪之类的？”钱宝想不起来父母那个年代的老歌叫什么名字，只能勉强记得有这么句歌词。
邢少泽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又调皮。我在听不算太老的歌。”
“嗯？然后呢？”
“要不要小的给你来一首，松快松快？”
“准奏。”钱宝轻咳两声回应两个字，又很快提醒他：“五音不全的人请自觉啊。”
她记得他之前不止一次在语音和游戏里提到过他不会唱歌，逍遥遥也很喜欢听他的声音，总起哄叫他唱歌。
“我学不少时间了。”邢少泽委屈的回应了一句，声音好听的人委屈起来都格外让人心疼，“给我个机会呗。”
“好吧好吧。反正不好听我就挂断。”
“嗯。”邢少泽低低的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又有些紧张的说：“我真的学了很久，如果走调别笑我。”
钱宝笑着点头，想起他看不到，这才仰起头又傻乐起来的点头回应，“好啦，唱吧，我这个人最好了。”
“是啊。”邢少泽回应了一句，声音很低很低的轻声说：“你最好了，所以我才为你学歌。”
钱宝没听清楚他嘟囔的这一句，疑惑的询问：“嗯？”
那边已经传来了清唱的歌声，磁性清润的嗓音唱起歌来有一种格外的魅力，让她安静的拿着电话，专注的听着，忘记询问他刚才说了什么。
钱宝听着歌总觉得歌词有几分熟悉，当听到那句，“试着自己去生活试着找寻自我，别再为爱蹉跎，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
她总觉得这个歌特别的熟悉，可一时叫不出名字，当他反复第二遍时，终于想起这首歌的名字，“爱要怎么说出口？”
邢少泽在电话那边没有回答，依然深情而低沉的唱着歌，他的歌声不算特别好，但声音好听，又特别有感情，听着让钱宝有些触动。
仿佛可以想起许多许多过去的事，又仿佛一切都还在眼前。
邢少泽将歌完完整整的唱完，才低声回应她，“对。”
停顿了片刻，声音里透着感慨的轻声说：“爱要，怎么，说出口？”
钱宝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淡淡笑起来，“很好听。还真是老歌。”
“嗯。那天无意听见，突然觉得很适合唱给你听。”
他的话让钱宝意识到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完全不敢接这个话题，笑着岔开，“你不是说自己五音不全吗？我觉得你唱歌还不错啊。”
“大概因为歌词里有我想说的话？”
“哦，想起你前任了？”钱宝打趣了一句，又岔开话题，“都这么晚了，你可真有精神，还听老歌，怀旧呢？”
邢少泽在那边无奈的笑起来，手机里传来几声低叹，“你还真是个……会逃避的人啊。”
“我向来勇于面对好吗？别回避我的问题啊。怀旧呢？兄弟。”钱宝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嗯。怀旧。顺便为你学歌。”
邢少泽的话让钱宝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