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也能听懂,甚至比王大想的明白,不处罚肯定不成。新政最核心的基础就是强调规矩,任何人,哪怕是皇帝也得遵守规矩。如果自己带头破坏规矩,和旧派官员也就没什么大差别了,那还费劲推行新政何用呢。
“女儿愿意认罪伏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失足成千古恨。事已至此,再不舍也只能认命了,罪不至死,但已经无法再领导内阁执政。
“女儿愿意认罪伏法……学生愿认罪伏法……”有了王二带头,委员们也就放弃了侥幸的心思,齐刷刷的把头低了下去,不少人已经开始流泪了,新政是她们一点一点搞起来的,眼看就要成功,却不得不离开,真舍不得。
“认罪伏法也不是好办法,把你们都撤换,不光新政要停滞,朝廷也得瘫痪。还得再让旧官员执政,还得把权利还给皇帝,结果会更不堪。”
铁面无私,连湟州会带促进社成员一起治罪,也不是个好办法。这些成员大多在新内阁里担任要职,获罪之后肯定没法再耽误职务了,这些空缺由谁填补?真不是随便找几个人学院毕业生就能干的,想不让国家乱套就还得恢复之前的旧制度。
“大人,能不能在内部处理,不予公开……”高翠峰对湟州会的事儿也不太支持,但也不太反对,更不愿意新政由此被拖累。听到摄政王也有这种想法,觉得是该出面替驸马背个黑锅了。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嘛,摄政王不想自断手臂,但又不能公开徇私舞弊。有些提议必须从外人嘴里提出来,摄政王不置可否,这样才能让领导避嫌嘛。
“不予公开……要是不想公开,本王何必让诸位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开特别会议,拖上个把月待回到扬子镇再开会也来得及嘛。再说了,那么多地主、富户、自耕农被搞得敢怒不敢言,不是家破人亡就是破财免灾,你们觉得仅仅内部处理一下,良心上过得去吗?”
洪涛依旧在摇头,高翠峰这个办法带着浓重的旧派官员思想,只要朝廷不受损,民间有点损失不算啥,甚至认错都不用,只要不继续加害,百姓们就该gē gōng sòng dé。
“……大人息怒,下官以为可以做出赔偿,若是涉及人命,当地官府自然要追责,给百姓一个交待即可,不要把此事和新政挂钩,想必就能去除影响了。”
高翠峰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至少方向对了,摄政王之所以会反对,一是嫌自己的办法太粗糙,二是要自己再坚持坚持,这样才能有就会下台阶嘛。
“大家都起来吧……你们觉得高大人此法可使得?”对于高翠峰的补充提议洪涛无置可否,而是让一地人先起来。跪着想问题肯定没有坐着想问题灵光,至少会失去多一半坚持和判断力,让人变成唯唯诺诺的应声虫。
“女儿觉得不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湟州会的所作所规模过大,牵扯也过大,不光局限于几个州府,连新军里都有他们的成员,想来其它部门也不会太干净。如果私下里处理,不光百姓们不明不白,各地官府包括新军士兵也会存有疑惑。政令必须明明白白,不能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那样的副作用更大。”
高翠峰的办法一出,在场的不少人眼睛里又燃起了希望。只要摄政王答应,她们的政治生涯就有救了。但王十的一番话,又把她们重新打入冰窟。估计不止一个人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这个从来也不招人待见的家伙,太不是东西了,为了害别人连自己都舍了。
“什么!新军里也有了!”也有人没去琢磨王十这个人,而是被她话里的内容惊到了,王大直接就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王十,有点你不说清楚我就和你没完的意思。
“别的地方不清楚,幽州新军里初步查明了十多位排以上军管是湟州会成员……”若是在平日里,王十必不会和王大当面顶撞,那样会吃眼前亏的。但这次她没躲,照着大姐的软肋上又狠狠戳了几下。
“女儿无能,请爹爹责罚!”王大偷偷瞟了养父一眼就知道王十没瞎说,也想明白了幽州新军为何会演习不合格,那是养父找了个借口在新军内部搞清洗呢。
此时她已经没有了事不关己的想法,湟州会乱政是大罪,解决起来是挺麻烦,但不是没有办法。如果让湟州会把新军也控制了,那可就不是大罪的问题了,最少也是大祸,自己白死难辞其咎。
“起来吧,现在请罪没有什么意义。你们都不喜欢老十,但老十今天说的很有见地。此事想瞒是瞒不住的,不光不能瞒,还得大张旗鼓的宣传,错了就是错了,只要以后能引以为戒,我相信百姓们是不会太不依不饶的。认错之后,才谈得上如何处罚、如何补偿。不认错,何来处罚和补偿?名不正则言不顺。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罪人是谁?湟州会肯定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们现在需要有人来背这个黑锅,还不能是个无名之辈。”
讨论的差不多了,各方的意见、态度也表露的差不多了,洪涛准备做总结性发言。看来光靠她们无法想出最终解决办法,还得自己来。
“女儿愿为此事负责!”第一个起身的是王二,养父这个办法确实是当下最合适的,既保全了促进社和执政班子,又能给国民明确的交代,说是丢军保帅也成,说是金蝉脱壳也成。
“女儿以为老二不适合,她是总理,代表朝廷和内阁。还是由女儿负责比较合适,有三妹在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