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不说话,小妮子还道是尘埃落定,通红眼眶再坠不住眼泪,啪啪滴落在他胸膛。
江长安安慰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有死吗?你哭什么?”
“可……可是伯母与陆姐姐的神色都是失神黯然,你岂不是没救了?”
“放心,等过完这个大年,我会去找一个人,就算世间所有人都没法子,这个人也一定能够救我的命!”
“谁?”
“一个和尚,这世间最俊俏的和尚。”
苏尚萱翻了他一眼,只道他又是胡说八道,依偎在他胸口,执拗耍赖:“我不管,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一定没事,一定得要好好活着……”
这是什么道理?
苏尚萱钻进他怀里紧紧搂抱着,口中散着怨气:“以为江府有什么好,真是一点都不好。”
“哦?你可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你可知道多少人想要进这个府门都进不来呢,苏二小姐却道不好,是谁惹到你了?”
“是是是!”苏尚萱就等他这一句,一肚子苦水都给倒了出来:“就是你江家的人惹到我了,江府纵是有一万个好,本小姐也不在乎,住到那个大院子里,整日几乎都见不到你!”
“我这白天不是一直都在吗?”
“不一样!白天是白天,本小姐指的是……”苏尚萱突然暂住,最后的事无论如何都羞于说出口,却轻轻用胸口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臂。
江长安腹下邪火又有重生之意:“指的是什么?”
苏尚萱鼓起嘴吧,羞涩斥道:“你还能听不出我说的是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冤枉,我可是正人君子,真的听不出来。”
他的确懒得再听,那双手直接攀附其上,软握轻揉,磨挑逗擦。苏尚萱眼波逐渐混沌,吁吁小喘,楚楚动人,绵绵情意不消多言,就要迷失在这绝对的触感潮浪中。
出乎江长安意料的是,平日里欲拒还迎、云娇雨怯的苏二小姐,这次却格外主动,柔荑直闯龙庭,擒握神柱。
江长安忍不住抽了口冷风,瞪圆了眼睛,苏尚萱的身躯没有司徒玉凝那般绝丽高挑,却胜在娇
嫩柔软,一双小手柔若无骨,即便隔着一层衣衫,带来的极致触感也足以让人魂游天外,乐不思蜀。
忽然,她轻声问道:“大坏蛋,我问你,在你心中,我和那位玉凝公主究竟谁要更漂亮一些?”
她伸手一指:“不准说一样漂亮,更不准绕开话题!”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这个困扰了无数男人的世纪难题!终究还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司徒玉凝就在身后,无论回答向着谁都是死路一条!
江长安一边感叹命运之悲苦,天道之不公,一边认真回答:“你真想知道?”
“想。”
江长安笑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因为问题太沉重,任何的话语都太简单,我只有用一生慢慢告诉你。”
“本小姐说了,不准绕开话题……”
苏尚萱说着,却听他接着说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嗓音低沉,直撞心窝,苏尚萱几乎都要沉浸在那深邃眸光之中,双目蕴含热泪,面色潮红:“好美的诗句,大坏蛋,你又说些好听的话儿来糊弄我!可偏偏……偏偏我就喜欢得紧。”
感谢白居易,感谢杨贵妃,感谢长恨歌。江长安抹了把冷汗,正轻轻笑着,忽然听苏尚萱惊疑得“咦”了一声,抬手摸向他的下巴,手指擦在生满胡茬的下巴上,收回到眼前,乃是一道粉红,又放到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眼中神色急速转变:
“唇红?!”
江长安心中一紧,屏风后站着的司徒玉凝心底同时咯噔一下,不知不觉,后背挺得笔直,方才擦去了他脸上的唇痕,但是匆忙中却忘记了下颌位置。
苏尚萱挑起眉头,心思单纯不代表就是傻。搁在三五年前,她的确有可能不知晓这为何物,但是女为悦己者容,自从认识江长安,她也学会了弄状梳髻,对这女人抹的唇红再熟悉不过,凝眸质问道:“女人的唇印,哟,还不知一个呢?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位女刺客杀人不成,就要劫色吧?”
“哪儿的话?”江长安呵呵笑道,脑子飞速转动:“那个……我说这是我自己亲的,你信吗?算了,我踏马都不
信……”
苏尚萱委屈道:“我就知道,这房间中一定还有其他人!是谁?”
身上的刁蛮寸劲儿冲上头顶,她也不顾江长安的阻拦,当即起身就要掀开翠玉屏风!
忽然,又是一阵阵脚步声自门外传来,苏尚萱顿时紧张万分:“有人来了!这脚步声……是陆姐姐!我……这……要是让她看到半夜三更时分我在你的房间里,一定会以为我们有什么,到时我怕是百口莫辩,永远都说不清楚了……”
江长安道:“我打断你一下啊,我们原本可就不怎么清白!”
“你怎么这么笨?我好不容易与陆姐姐关系融洽些,若是要她发现你我已经……有实,她还不气我?”小妮子如火烧眉头,急忙忙地东瞅瞅西望望,和方才司徒玉凝的神色如出一辙。
“你放心吧,慈心洞天的圣女心思可没有这么狭隘。”江长安话音还没落,苏尚萱已经从他身上打了个滚儿,他根本来不及阻拦,苏二小姐就已钻到了屏风后面。
这下……好玩了……
江长安微微苦笑。
屏风后,两个美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