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了后来。
因为,她走了。
但此时此刻……
当年没等到的烛光晚餐两人世界却以今晚这样的形式出现。
是讽刺么?
还是,算是弥补她当年甚至是余生的遗憾?
心脏忽的抽痛,江蔓清有些难受。
闷闷的,她垂下了眸,掩去眼底不该有的情绪,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
可有些事,有些情,怎么可能说不想就不想的?
如果能,这世上大概就没有为情所困这种说法了吧。
情,是最不能控制的。
可是……
恍惚间,她又想到了那晚江聿琛冷静说恨她的模样,想到了古湘湘对自己说的真相,想到了先前在厨房他的不耐烦让她离开,以及,这几个月来她和他的……形如陌路。
她讨厌自己的不干脆利落。
不该这样的……
越想,某些思绪就越不受控制,胸口窒闷的同时,看着眼前一桌美味,江蔓清只觉苦涩。
而突然间,她很想很想抬眸看他,哪怕只是一眼,只有一秒。
但她不敢,她没有那个勇气。
她只能用沉默吃饭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难受。
可……
心底最深处的那股蠢蠢欲动一直在肆意地横冲直撞,终究,江蔓清还是没忍住,飞快的,偷偷抬头又状似无意地看了男人一眼。
柔和的烛光下,他的眉目恍若当年,连冷意也减少了不少。
只是这一眼就像是罂粟,明知有毒,明知只会万劫不复,可她仍愿意沾染。
甘之如饴。
心,颤了下。
另一只手的手指无意识攥紧,她贪婪地望着,直到他动了下,似乎要抬头之际才做贼心虚般迅速收回。
低头,她佯装认真吃饭。
她并不知道,男人注视她的目光幽邃沉暗,眸底之中万千情绪翻滚,但最终还是沦为平静。
只几秒,他也收回了视线。
而对面,在察觉到他没有看自己后,江蔓清紧绷的身体终于稍稍放松,她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紧接着而来的,是明知不该有但控制不住的失落。
她盯着碗里的油焖虾久久没动。
没人说话。
诡异的安静笼罩在客厅上空。
最终,江蔓清又趁着夹菜时偷看了他一眼。
而几次下来,她竟生出了一种不敢有的奢望——
如果今晚能一直停电该多好?
可奢望之所以是奢望,就在于它不知何时会打破人的念头,将最不想面对的赤裸裸展现在面前。
电,终究还是来了。
就在她情不自禁再次偷看他之际。
周围灯光亮起的刹那,江蔓清只觉刺眼,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再睁开时,她渐渐清明——
梦,终归是会醒的,偷来的注定不会属于自己。
那个男人,如此只是把自己当陌生人而已。
心尖刺痛,江蔓清重新低下了头。
一顿别样的烛光晚餐,两人谁也没有投入,更不曾享受,确切的说,这堪比……自我折磨,偏偏两人谁也舍不得先脱身。
只是再不舍,还是有结束的时候。
食不知味的吃饭,江蔓清默默起身开始收拾,哪怕男人明确冷淡表示不用她动手,她只当听不见。
等收拾完已是半小时之后。
看了眼时间,犹豫很久,江蔓清还是走到了沙发那,看了眼似乎在闭眼休息的男人,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男人没有动作,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搭理。
江蔓清咬了下唇,忽略胸口的窒闷,转身准备离开。
“回哪?”
冷漠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下一秒,她撞入男人仿佛泛着寒意的深眸中。
还不等她有所回应,男人嘲讽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外面下着雪,预报说会大约要下一整夜,这种天气……你是想麻烦谁?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是你跟爸交代还是我?嗯?”
那语气……
胸口更闷了,江蔓清咬着唇,眼眶莫名渐渐泛酸。
“我……”
江聿琛忽的站了起来。
一瞬间,江蔓清有种压抑幻觉,甚至觉得透不过气来。
“没有司机,没有车,要走,自己走回去。”
比先前更加淡漠冷冽的话被扔了下来,似乎还有着毫不掩饰的不耐。
而后,江蔓清看着他转身离开,面无表情。
不多时,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江蔓清站在原地,僵着身体久久未动,最后,她垂下眸,很没出息的掉了滴委屈的眼泪。
可明明,她不该委屈,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最终江蔓清也没离开。
在独自呆了很久后,她默不作声的上了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闷闷地洗了澡,江蔓清直接躺在了床上,只是翻来覆去,她都没有睡着,反而越躺越难受。
最后,她索性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件长款羽绒服穿上,拉开窗帘,打开了阳台门——
看雪。
别墅里开着恒温,打开阳台门的刹那,外面肆虐的寒风一下扑面而来,冷的刺骨。
江蔓清觉得自己瞬间就清醒了,连带着身体里形容不出的躁意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想,冷有冷的好,至少能让她不再胡思乱想。
雪的确很大。
一片片,漫天飞舞,很漂亮。
江蔓清从小就喜欢看雪,还没来江家之前她住在北方,那座城市一到冬天便会下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