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事给李不弃瞪得心里虚,连忙说:“那些制度最晚也是真宗皇帝初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
李不弃哼了一声:“难道你作知县可以不尊太祖、太宗法令吗!凭你这句话,就可见你就是个糊涂的。你既然不懂制度,这涉及军器生产的大事怎么敢交给你?你今日便停职待参吧。”
“啊?你怎么能……”老主事没想到李不弃这么犀利,慌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王拱辰。
李不弃也转向王拱辰:“不知计相认为下官的处置可妥当?”
王拱辰因为对胄案这些打铁,制造的方面实在不懂,所以平日对胄案的情况也就是过问一下钱粮,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作坊里其实乱成一锅粥,干活儿全凭一帮公吏操作和官员拍脑袋,所以没想到这位老主事如此不堪。
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让李不弃拿了过硬的把柄,若是在李不弃刚上任的时候因为这事儿闹起来皇帝都会对自己有看法。所以他只得顺水推舟:“既然胄案交到你手上,你自然有都管下属之责。对不称职的人你该罢的罢,该处置的处置就是。”
李不弃躬身道:“谢计相信任。”
官吏们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都落在了六神无主的老主事身上,都知道李不弃这招杀鸡儆猴是做成了。
王拱辰从胄案的院子里刚出门脸就不由地拉了下来。李不弃当着他的面立即就处置了老主事,最后还要他背书的行为让他觉得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有些人对面子看得很重,作过御史中丞的人对面子看得更重,所以任何让王计相面子难看的人最终都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