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弃成亲万众瞩目,那热闹绝不亚于亲王娶亲。皇帝既然赐婚,此时肯定是派内侍赏赐,皇后也另派了人来,汴梁的勋贵子弟们更是闹哄哄地跑前跑后,就连大相国寺的和尚们也来凑热闹。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这桩亲事大相国寺可是出力不少,李不弃便安排迎亲队伍绕路大相国寺,在大相国寺的新景点“姻缘殿”前走了一遭,乐得无智大和尚一张胖脸上眼睛都看不到了。其实如果不是违反礼仪太过惊世骇俗,李不弃准备闹些新花样的,可是考虑到新娘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最后只得作罢。
把新娘子抬回家,拜完天地把新娘送入洞房,这边又是喜宴又是闹洞房,折腾到半夜新人才能安歇。可是这时候又出现了个新问题。
“杏儿不能睡别的屋里?一定要睡外屋?”李不弃感到这事儿很别扭。两口子敦伦,旁边还有个人围观,虽然是女人吧,但这感觉还是……上一辈子没这经验啊。
赵敏的脸红得像快大红布,声音像蚊子哼哼“官人啊,娘说晚上用水什么的,还要杏儿准备呢。你这儿又没个丫鬟……”
好吧,好吧,这是这个时代的习俗,也不是什么大事。李不弃已经等不及了,果断把这事儿ss:“好了,娘子,就这样吧。天色不早,我们赶紧安歇吧。”
说着李不弃搂住梦中情人就要推倒,可是文青就是这么矫情,一边抵抗着一边说:“哎呀官人别急嘛。你上次给奴家写的那《青玉案》每读起来总觉唇齿留香,今天这么个大日子,官人不得写诗么?”
“办正事呢!哪有功夫写什么劳什子的诗啊……”说着李不弃迫不及待地把梦中情人推倒在床上压上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惊醒了赵敏。她慵懒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微微睁开眼看到透过厚厚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的刺眼阳光突然一惊,摸索着推了推仍在呼呼大睡的李不弃:“官人,官人,看看什么时辰了,该起了。还得拜见翁姑呢。”宋时媳妇称公公婆婆为翁姑,新婚头一天早上拜见翁姑是重要的礼仪,新人起晚了可能会给人挑礼,因此赵敏才着急起来。
李不弃被推醒了,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手又摸索到赵敏身上:“别担心,爹娘一心抱孙子呢,这点儿小事不会放在心上的。”
赵敏红着脸推开李不弃的手:“礼不可废。纵使长辈不挑礼,奴家这做小辈的也不敢失礼。还是快起吧。”
李不弃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看到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了明亮的阳光,显然时候不早了,他只得打个哈欠坐起来,披上件衣服,走到窗前撩起窗帘一脚往外头看了看,已经日上三竿了,陈全和张英娘的小姐妹还有莺儿仨人正拿着长竹竿驱赶鸟雀呢。
他嘿嘿一笑:“我就说嘛!爹娘还想让咱们多睡一会儿呢。”
赵敏看出时候不早,看到李不弃其又向自己投来了猥琐的眼神,担心李不弃又上炕来,不由心里大急,连忙喊:“杏儿,杏儿。”
外间的杏儿早就听着动静呢,连忙开门进来,正看到李不弃光着膀子只披了一件小褂站在窗前,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儿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她连忙低下头,快步走到大炕前面。赵敏已经在找自己的衣服:“杏儿,快拿我的衣服,赶紧帮我起床。”
看到没戏了,李不弃只好拉开内层的厚窗帘让阳光透过细纱的窗帘照进来,然后走到床边,把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炕头的衣服拿起来。赵敏连忙让杏儿先帮李不弃穿衣服,杏儿连忙过来,李不弃一边穿足衣,也就是袜子,一边说:“我不惯让人服侍。你帮娘子穿衣就好,我自己就成。”
李不弃低着头,没有看到杏儿的脸一黑。赵敏虽然看到了但是现在顾不得这些,在杏儿的服侍下赶忙穿好衣服来到梳妆台前打扮,杏儿却突然惊叫一声,引得李不弃扭过头来问:“怎么了?”
杏儿忙说:“没什么,没什么。”转过头来她却凑到赵敏耳边小声说:“呀,娘子啊,你的脖子上怎么了?好大块儿的青紫呢!莫不是官人他昨夜欺负你了?”
赵敏忙问:“在哪儿?在哪儿?”
杏儿连忙拿起铜镜凑过去,赵敏细看果然看到雪白的脖颈和胸脯上出现了两块青紫色的印痕。
这是怎么回事儿?略一回想昨晚的情形她就想起李不弃的嘴唇一直在这几个地方流连,这必然是李不弃弄出来的。这时候杏儿仍然着急地问:“娘子,是不是官人欺负你了?”
赵敏忙小声说:“没有。”
杏儿还在懵懂:“可是昨晚娘子你叫得好大声啊……”
赵敏的脸已经又红又烫,见杏儿仍要追问,只得悄悄伸出手来在杏儿的腰上掐了一把,杏儿这才惊觉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于是闭了嘴。
赵敏却在为脖子上的青斑愁,连忙指挥杏儿:“快把那件高领的褙子找出来,那件领子最高的。”
李不弃早就注意到两女在咬耳根子,这时走过来问:“怎么了?”
赵敏红着脸指着脖子上的青斑:“官人,你看你作的好事。”
李不弃不是真正的初哥,一看就明白了,不禁笑起来凑过去:“只在一边上不好看,我在另一边再给你来一个?”
赵敏又吓得慌了,连忙把李不弃凑过来的嘴往外推:“官人别闹,杏儿看着呢。”
唉,本来的两人世界,屋里多个人真是难办啊。李不弃只好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