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敏锐的觉察到了连玉平那一反应,殷氏强忍着头上的瘙痒难耐,委屈十足的唤了一声。
连玉平有些心虚,只好转移殷氏的注意力,“雪儿你别急,咱们这就去好好的洗上一洗,洗完你就不会难受了。”
殷氏探究的看了连玉平几眼,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嫌弃的神色才头嗯了一声。
崔氏等到那二人进了隔壁房间,步入了房里去。
看看被染绿的床跟被褥,再看看房顶
想到她昨儿进城时听来的消息,她摇摇头叹道“只怕让人去那田思思的滴翠阁泼粪的人就是雪儿啊”
房门处,连文琢闻言狐疑的皱紧了双眉,“夫人你认为这是那田思思在向雪儿报复”
他可不认为田思思有这能耐
且
这泼什么不好
雪儿怎么就用上了那般秽物
“除了那个,我也想不到别的缘由了”崔氏摇摇头,沉沉叹了一声,雪儿是殷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往日从不曾与人结怨,除了田思思,没别人会对雪儿做这样的事了。
“夫人你可能看出那绿色的是何物”连文琢被那恶臭熏的难受,迫切的想要将其处理掉。
“不知是何物。”崔氏摇摇头,因忍受不了那股恶臭直接退出了房间去,正好殷氏身边的小丫鬟从厨房端了水出来,她又冲那小丫鬟吩咐,“把水送进去后,你就出来收拾他二人的房间。”
“是。”
小丫鬟乖顺的应罢。
可
她把水送进去后,却是好半晌都没有从里面出来。
眼看崔氏就要等不住了,连玉平从那房里退了出来,他儒雅的面容上噙着些许不耐,走到崔氏面前后压低了声音叹道“雪儿头发上那绿色的东西洗不掉”
“洗不掉”崔氏大惊,惊讶过后连忙往连玉平房里看了看,雪儿进门后拿了私房钱出来给她们家修葺宅院,未免雪儿娘家人说他们家的闲话,她特意把自己少得可怜的那首饰典当了,拿银子来给雪儿他们置办了上好的床跟床上用品,这要是洗不掉了,那床跟床上的被褥不就被糟蹋了吗
“嗯,洗不掉。”
“这可如何是好”
从连玉平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崔氏心慌的看向了连文琢。
她可再拿不出那么一笔银子来帮雪儿他们置办东西了啊
奈何连文琢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床跟被褥上面去,他只冲连玉平问“雪儿清洗后,身上的恶臭可有散去”
连玉平摇头。
连文琢转身就道“夫人,明日我去友人家中小住几日,待家中这股恶臭散去后再来。”
崔氏脸色瞬间变得相当不好。
他是可以去友人家暂避,可她该怎么办
总不能也娘家去吧
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口,崔氏幽幽叹了口气,冲连玉平说“你明日带雪儿殷家去吧,兴许殷家的人能想到办法帮雪儿去掉身上的味道,还有头上的颜色。”
连玉平头。
家中是没法儿待了。
也只能去殷家了
下河村。
田思思家洗漱一番后,欲悄悄的爬上床睡觉,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周氏跟鲁氏。
“思思你不是说今晚可能会住在城里吗”鲁氏坐起身问罢,转头又冲周氏说“娘,你继续睡吧。”
“没事。”周氏摇摇头,随鲁氏一块儿看向田思思。
“本来是要住在城里的,可县令大人的人正好要出城,我跟小小就顺便跟出来了。”
“哦。”
鲁氏头。
这城门到了就会关,思思怕就是因为城门关得太早,才决定在城里住下的。
思罢,她打了个哈欠道“些睡吧。”
田思思嗯了一声爬上床去。
外面。
阎小小等到那房里没声响传出来了,才纵身往后山去。
与安静的下河村不同的是,山崖下这会儿是相当的热闹。
陌凡正与风六郎收下的几个人在过招。
风六郎则在帮着孤霄熬药。
阎小小一去就问“师兄怎么不让陌凡来熬药”
“他太过吵闹了,孤霄前辈厌烦得紧。”
“哦。”
扬扬眉,阎小小看了那平躺在杂草铺就的床垫上的三人,“老头儿你能治好他们的吧”
孤霄从鼻端溢出一声轻哼,而后道“目前他们的病情是控制下来了,没有再继续恶化,至于何时能配出治好他们这病的药,还不好说。”
“能治就好,时间无所谓。”阎小罢去到风六郎身旁,把今天随田思思进城后的所见所闻说给风六郎听。
“若殷家那举动当真是为了收买人心”
话到这儿,风六郎略作停顿,之后继续说道“只怕殷家老爷也有想过那崇榆村的病传入下河村后会同样很就扩散开,他笼络一下城里的百姓,届时对他有利。”
对此,阎小小未置可否。
若非牵扯上了师兄跟嫂子,殷家那样的小角色,她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次日,姚县城里。
天才刚亮不久,殷家外面就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
他们不时议论一下殷家外面那两座绿油油的雄狮,不时又议论起了殷家大门上,还有两侧墙上的乌龟。
而殷府内。
殷洪霄阴沉着脸坐在主屋,因他的大半边脸都被染上了绿色,下人们都心惊胆战的,大气也不敢出。
不多时。
殷府管家疾步走入主屋,站到殷洪霄身边说“老爷,老奴刚刚打听了一下,那滴翠阁的东家田思思昨夜留宿在了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