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维持了怔楞的状态半晌,回过神来就把手里的地契递向了田思思,“思思,这地契……”
没等周氏把话说完,田思思就摇着头道:“奶奶,这地契你收着就好。”
“可……”
犹豫了一番,周氏执拗的把地契塞到了田思思手里,“搁我这里,回头等你大伯娘她们知道了,必然会找上门来闹腾,放你那儿比较妥当。”
田思思想了想,觉得周氏的担忧不无道理。
毕竟……
那苗氏敢来这边闹腾,却是不敢找到她下河村去闹腾的!
且就算苗氏找去了,也从她身上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这般想着,田思思就把地契接了过来,“那我便替奶奶收着了。”
在把地契也塞入了荷包里面后,田思思环视了一圈院子问:“咦?奶奶,我怎么没看到娘?”
周氏立即冗长叹了一口气,“你娘那身子骨,本身就没有好透彻,之前因为你爹的病,她操劳之下,又有了要病倒的迹象,给这次的事一急,就真的病倒了。”
“六郎!”田思思立刻埋怨的瞪了风六郎一眼,他昨儿过来没有察觉到娘跟奶奶藏了心事也就罢了,怎么连娘病倒了都没有看出来啊!
“昨天我来的时候,娘的气色还不算差……”
风六郎说罢细细的回想起了昨天他来时见到的鲁氏。
与其说气色差……
他昨天看到娘的时候,娘的气色那可是前所未有的好!
瞧了一眼风六郎脸上生出的疑色,周氏连忙握上田思思的手,直冲她摇头,“不能怪六郎,是你娘她有心隐瞒,若非她今早病得都下不来床了,连我都没有察觉到。”
田思思紧拧起眉。
就算娘想要隐瞒……
这气色太差的情况下,娘能如何隐瞒?
周氏见状以似嗔似怪的口吻问道:“怎么?你忘了你之前给你娘送了一套胭脂水粉来吗?”
“啊对!”田思思恍然大呼出声,紧接着就满目歉疚的看向风六郎,“对不起亲爱的,我错怪你了!”
“亲爱的……”
头一次从自家媳妇儿口中听到那三个字,风六郎竟雀跃得有几分受宠若惊。
田思思脱口就喊出了那三个字,半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在听到风六郎重复那三个字的一瞬,她却霎时羞红了脸,而后直接开口转移了话题,“奶奶,有请大夫来给娘看过吗?”
周氏摇头。
田思思立刻就拉拽了一下风六郎的衣袖,冲他说:“我进去看看娘,你回村去瞧瞧徐大夫有没有空过来给娘看病。”
风六郎收起心里的雀跃点头。
在风六郎赶着牛板车回村的时候,田思思挽着周氏的手步入了田大同跟鲁氏的房间。
迎面田大同就急声问:“娘,前面大嫂是不是推你了?你摔着哪儿了?”
要不是他这腿疼的厉害,强行出去会让娘更加的担心,他前面爬也是会爬出去的!
“没事,哪里都没摔到,你就别担心我了。”周氏应罢就去到了床前,瞧了瞧床内侧脸色通红还未醒来的鲁氏,她冲田思思说:“前面我拿热毛巾给阿妁敷过一次了。”
“我看看。”
田思思去到床边,伸长手探了探鲁氏额头的温度,“还是很烫啊!”
可……
在不知道娘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还是其它原因引起的发烧之前,她也不能拿退烧药什么的出来给娘服用啊!
压下着急,田思思收拢心神打量了一番田大同,而后问:“爹近日如何?”
田大同点着头道:“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田思思遂轻飘飘的道了一句,“那就好。”
她心里清楚,爹说没什么变化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毕竟六郎之前已经跟她说过爹的病情在恶化了!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
风六郎带着徐陵前来,徐陵帮鲁氏诊断了一番,道:“她只是染上了风寒,加上疲劳所致,没有大碍,只要服药将体温降下来就好。”
“太好了!谢谢徐大夫了!”
周氏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阿妁在把大同的事告诉她之前,已经藏在心里多久了。
她只知道……
阿妁在告诉她之前,内心一定经历了好一番挣扎。
那十有**就是让阿妁病倒的罪魁祸首之一!
徐陵轻摇着头,转而又替田大同诊断了一番。
只不过!
诊断过后,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步出了房间去。
田思思跟风六郎对视了一眼。
风六郎道:“我去问问情况。”
在风六郎紧随徐陵走出房间后,周氏重重握上田思思的手,沉沉说道:“思思啊!不管徐大夫跟六郎说了什么,奶奶都希望你们能如实说出来,让奶奶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话落,周氏没忍住抬袖抹了抹眼角滑出来的泪水。
田思思心事重重的点头。
看来娘已经跟奶奶说了!
难怪她前面在瞧见奶奶跌坐在地的时候,就觉得奶奶比上次她们见面的时候,要苍老了很多!
一刻钟后。
风六郎一进入房间,田思思就问:“六郎,徐大夫怎么说?”
风六郎未立刻回答,他在来回扫了一眼田大同跟周氏后,才如实说道:“徐大夫说爹的情况,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又严重了不少。”
“这样啊!”田大同率先接话,语气里有几分释然,几分解脱。
“大同。”周氏包了满眼的泪水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