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我娘既然事后还清醒了片刻,为什么后来又会忘了呢?”
田思思纳闷的捏上下巴。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时她给了我那个耳环,让我留作信物,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我推出了那个弥漫着血腥味儿的房间,我一出去就被前来寻我的人带走了,我寻思着有了信物在手,之后去云安王府里找她也很方便,谁想,她竟不是云安王府里的人……”“那么巧,你一出去,就有人寻你?”
“嗯,好似是云安王府里突然有了刺客,而我非明汐国的人,我那位友人担心我牵扯进其中,影响两国的邦交,所以找我已久。”
“哦。”
田思思点点头,信了他的话,同时她深信当晚云安王府里有刺客那档子事,定是云安王妃跟鲁可人事先设计好了的。
同时也说明,让她娘崩溃到对当晚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的,不是失身这件事,而是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比如知道了算计她的人是鲁可人?
又或者是当晚为了娘而死的那个丫鬟阿妁,死的太过凄惨?
田思思想到万般纠结,风六郎适时在她身边说:“当晚的事,娘最在意的既已弄清,旁的媳妇儿你就莫要多想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
娘的心结之一就是当年被多人玷污。
如今已知并没有那种事情,娘应该就能够释然了。
只是……眼前的人虽然对她娘有意,性命却危在旦夕。
这时,夜瞳过来敲响了房门,“夫人,闻人乐到了。”
田思思忙走了出去,又听夜瞳说:“他在夫人房中等着。”
“嗯。”
低低应罢,田思思掉头看了一眼房里的沐启芳,“六郎你们就在这儿陪着他吧,有消息了,我就立刻过来。”
“好。”
风六郎应罢过去把沐启芳搀扶回了床上去躺着,“你上一次服解药是什么时候?”
沐启芳想了想,道:“约莫三四个时辰前。”
他那地牢里常年昏暗无比,根本不知时辰。
风六郎默默算了算,掉头看向阎罗笑,“他服药的时间约莫是酉时,到明日酉时前,我们都还有机会救他。”
“要不……”阎罗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除了思思那边,也想想别的法子?”
“师父有法子吗?”
“去把孤霄绑来?”
“……”风六郎不赞同的拧拧眉。
孤霄前辈是不会轻易来京城的。
就算是把他绑来了,他也未必会出手帮沐启芳解毒。
一侧阎小小却道:“我这就跑一趟去。”
在她飘身而去后,阎罗笑朗声笑道:“旁人不行,小小是绝对有法子让孤霄妥协的。”
风六郎眉间微松。
沐启芳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就未插话,只来回的看着他们。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风六郎脸上,然后他直接问:“你与贵国皇上是何关系?”
“是我父皇。”
“哦……”浅声应罢,沐启芳掀唇轻声笑道:“当年她好似十分反感入宫为妃,她的女儿却嫁给了宫里那位的皇子……”想到田思思,沐启芳面上笑意一凝,加重了语气问:“皇后身边可有养着一个男童?
约莫……不到十岁吧。”
在那地牢里,他的日子过的昏昏沉沉的,浑然不知过了几日,几年。
因此对时间的概念十分的模糊。
风六郎与阎罗笑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摇头。
沐启芳遂道:“先前我与你们说起过的那个宫女死前曾悄声与我说,我有一个儿子。”
“呃,你刚说十岁不到的男童……难道你在被囚期间,还与人风花雪月了?”
“并没有。”
沐启芳沉沉摇头,“在那次出逃之前,贵国皇后还是有让宫女照顾我的,但我几乎未与她们交谈过,故……我在听得那话时,是相当的震惊,但她当时又不似在说假,我便一直记挂着她那话。”
风六郎沉吟了片刻,道:“我去问问归云门的人。”
归云门的人一直在暗中调查皇宫里的人,说不定他们会知道。
毕竟皇宫里头,宫女太监侍卫这些虽然多,普通的小孩子却是极少的。
想到小孩子……风六郎便想到了曾长在宫中的阿芜。
立即出声问:“那宫女既然都告诉你,你有一个年幼的儿子了,可有与你提到过名字?”
沐启芳想了想,道:“她当时的确是想说某个名字的,但是她气若游丝间,我只隐约听见她在不停唤着一个‘阿’,后面的字我未听清。”
“可是阿芜?”
“……”沐启芳神色一变,却不确定的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不过仔细回想的话……”闭上眼,在脑中反复回放了一番那个场景,沐启芳语气才坚定了几分,“结合她最后的嘴型,的确像是阿芜这么一个名字。”
接着,他才反应过来问:“你怎知道这个名字?”
那么多的字,他不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独独猜了那一个。
“那个阿芜今年六岁,曾在后宫里长大,但是他对皇宫里的事物一概不知,极有可能是被常年关在某个隐蔽的地方长大的,且他住的地方,可能就在皇后的凤藻宫隔壁……”说到这儿,风六郎改口道:“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凤藻宫跟瑶华宫里的宫女的关系。”
“你觉得养大阿芜的那几个宫女,可能跟凤藻宫里的宫女有牵扯?”
“嗯,若没有牵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