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筳逸轻咳着,意有所指的扫向阎小小的手。
奈何阎小小的手非但没有从他身体上抽离,反倒还沿着他精瘦无一丝赘肉的腰腹向上移动,无奈他只好按住她小小的手,道:“我只修习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武功罢了,并未如你们那般练出一身好武功来,故身材该也就并未受我习武影响。”
阎小小眉眼一挑,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未成功,因而故意打趣道:“你按的这么用力,莫不是希望我多摸你一会儿?”
“我这是为了避免你继续摸上来才……”“此时此刻,你是病人,我是大夫,身为大夫,自是得多了解了解病人的身体情况。”
一本正经的打断筳逸的话后,阎小小眨眨眼,一脸纯真无邪的表情,“所以我摸你是为了了解你身体的情况,你按住我的手是想做什么?”
筳逸一下子就噎住了。
她说的煞有其事,不像是在打趣他。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体状况?
而他却误会了……想到这儿,筳逸双眉倏然间拧作一团。
小小才不过几岁。
他是误以为年仅几岁的她会做什么才按住她手的?
见他玉面先满是窘迫,随即又通红一片,阎小小不露痕迹的牵了牵唇角,继续以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道:“你年纪与我师兄相差无几,但我师兄如今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你却还孑然一身,等你病情稳定下来,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话到这儿,阎小小声音忽然一顿,而后以手指在筳逸裸露的身躯上胡乱的点了几下,又道:“我嫂子说,年约二十左右的男男女女,若是还未婚配,定会进入思春期,筳逸你眼下莫不是就处在那个时期?
所以对上我突然摸你的举动,你反应才那么大?”
“你嫂子怎么什么都与你说?”
筳逸下意识紧皱双眉,心跳则因尴尬窘迫在不断的加剧,但他全然未觉,注意力全在阎小小不时点向他身体的手指上。
直到疼痛突然自心脏处袭来,他才收回注意力,极力平稳自己的情绪。
见状,阎小小托着下巴,微微眯着眼丢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看来这套针灸法除了可以用来治疗心疾患者,还能用来拷问!”
“拷问?”
筳逸面露疑色,心里却已约莫有了底,只怕她此时也与先前一样,是为了测试什么而故意为之的。
“……”阎小小未答,转眸盯着放置在一侧的沙漏,在沙漏中的沙全部都漏下去后,逐一拔出了筳逸身上的银针,道:“十日后,我会再来。”
话落,她整理好东西踏出了内室。
外间雨柯一瞧见她出来了,立刻就迎了上去,“小小姑娘,情况如何?”
“只一次几乎是看不出来效果的。”
“那你何时再来?”
“十日后。”
“有劳了。”
说罢,雨柯就匆匆入内室去看筳逸。
筳逸已起身穿戴整齐,迎面浅笑着与她说道:“娘别担心,多几次后,总会出效果的。”
若那套针灸法当真半点效果都没有,是不会传出它能治愈心疾的传闻来的。
且最初相见的时候,小小也的确用那针灸法缓解了他的病情。
想到这儿,筳逸目光沉沉的望向外间阎小小。
弹指间,他们相识已经一年有余了。
但她的身高似乎一丁点儿都没有增加?
有些在意,他便在与自家娘一同走出去后,冲阎小小问:“你年长一岁后,个子可有长高?”
阎小小脸色倏然一沉,而后没好气的瞪向他,“关你何事?”
人前她总是很忌讳旁人谈论她的身高,然私下里她自己却十分的关注。
时常没事就会测测自己的身高。
奈何测了无数回,身高却无分毫增长!筳逸温温一笑,又问:“你今年几岁了来着?”
“与你无关。”
丢下这话,阎小小撇下田思思与十七出了房门。
田思思看看她气冲冲的背影,又看看筳逸那一脸别有深意的温柔笑容,忙与筳逸说道:“我们家小小因为个子矮,总有人将她当做几岁的孩子,可她今年已有十一岁了,再过个两三年,就能许配人家了哦!”
说完,田思思还意有所指的冲筳逸眨了眨眼。
筳逸未看懂,雨柯却是懂了,当即接了话茬,“待小小姑娘及笄,若她能瞧得上逸儿,我必会替逸儿登门求亲。”
“娘!”
筳逸面色顿时一变。
“你先别说话,交给娘。”
含笑说罢,雨柯挽上田思思的手,道:“走吧,我随你一起带十七去逛逛我们御酒坊,期间我们慢慢说。”
“嗯。”
田思思应罢,多看了筳逸两眼,才拉上十七随雨柯走了出去。
在她们身后,筳逸颇为无语的摇了摇头。
那静候在房内一角的秦观此时去到他身后说道:“少当家终究是要娶妻的,小小是个不错的人选。”
筳逸掉头看他一眼,而后走到一侧去坐下,“小小非寻常女子,非是我这般体弱之人能够相匹配的。”
“等少当家的病治好了就……”“便是好了,我仍体弱,仍无所作为,无法与她般配。”
“少当家因何如此轻看自己?”
秦观紧皱双眉,满面不解。
他们御酒坊在京城,在整个明汐国,那都是相当有名望的。
便是少当家抱病在身,想嫁入御酒坊的名门千金小姐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