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令嬴贽被解除雍城令,下狱的消息,几乎在短短的片刻之后,就传遍了雍城。
毕竟雍城是大秦帝国的重镇,作为大秦西都,嬴氏宗庙所在,雍城的存在,本就拥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甚至于在大秦帝国之中,东都栎阳都不足以比拟,也就只有帝都咸阳,才算是比雍城重要。
这也是为何,在大秦帝国之中,雍城令,栎阳令都是由皇室中人担任的原因。
……
只是秦帝胡亥的这一手,最先波及的就是身在雍城的卫余三人,突然将嬴贽缉拿入咸阳,这让卫余三人措手不及。
他们没有想到,胡亥的行动会是如此的霸道而决绝。
他们才决定如何处置松林沟一案,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胡亥就处置了嬴贽。虽然此刻还只是缉拿问罪,还没有被帝国最高检介入。
但是结局已经是注定的!
站在大秦帝国之中的官员,几乎都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只要帝国最高检介入调查,肯定会查一个底朝天。
而且如今在胡亥的手底下,黑冰台死灰复燃,远比始皇帝之时的势力更为壮大,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大秦帝国谁也挡不住胡亥。
特别是如今变法推行,废除十五税一,推行三十税一,同时废除人头税,推行摊丁入亩的消息传出去,秦帝胡亥在大秦帝国之中的威望越来越高。
一想到这里,卫余等人脸色大变。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秦帝胡亥这一次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迅速果断。
“陈兄,这一次陛下果断拿下雍城令……”卫余有些紧张的看向了陈平,他清楚,如今倒了最为紧要的时候了。
关系到他们的命运,将会在他们这一次的决定之上。
“呼……”
摇了摇头,陈平沉默了一会儿,断然,道:“陛下,只羁押雍城令,而没有问责我等,只是因为秦法昭昭,我等之所做,并没有背离秦法。”
“而且大秦帝国目下最适合的就是休养生息与稳定,关于这一点,陛下比我等清楚!”
“迅速处理此案,然后回咸阳向陛下请罪,绝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这个时候,陈平心里也没有了底气。虽然说是大秦帝国之中秦法昭昭,但是在秦法之上,还有一个皇帝。
在大秦帝国之中,就算是秦法昭昭,但是也没有人能够无视胡亥的存在。
这是一个现实,不容改变。
……
咸阳。
雍城令嬴贽被羁押在帝国最高检的监狱之中,嬴贽是大秦帝国的地方大员,更是嬴氏一族的中人。
这样的人,必须要羁押在帝国最高检!
在帝国最高检监狱之中,嬴贽脸色难堪。自己毕竟是大秦帝国皇室中人,本来处境就极为的危险。
这几天来,他思虑如何自处。只是他如何想,根本就想不到该如何是好,如今的大秦帝国早已经被胡亥彻底掌控。
他这个皇叔,可不是子婴,对于秦帝胡亥有着性命大恩,一旦被胡亥知道他的那一堆烂事,必然会以法处置。
他清楚这个时代,可不是以前,刑不上大夫的时代。在大秦帝国之中,除了秦帝胡亥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立足于秦法之上。
就在嬴贽思考之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胡亥在材士营的护卫下来到了监狱。
嬴贽对于胡亥的到来丝毫不觉惊讶,因为他不仅是雍城令,更是胡亥的皇叔,处决他,一般官员必然会忌惮一二。
特别是他没有羁押在雍城,而是连夜秘密送到了咸阳,他就清楚一定是胡亥想要见他。
他见胡亥只身前来,并没有前呼后拥,不禁从破席上坐起,淡然一笑:“罪臣,见过陛下!”
看着年过四十的嬴贽,胡亥也是淡淡一笑:“雍城令,你这个罪臣,可知你犯了何罪??”
嬴贽一怔:“罪臣识人不明,对于松林沟里正聚众赌博酗酒一事没有察觉……”
闻言,胡亥摇摇头随及收敛笑容:“按理来说,朕应该称呼你一声皇叔,光是此事,罪不至死!”
“是罪不至死,臣只是失察之责!”嬴贽连忙接了一句。
骤然间,胡亥犀利的目光直视嬴贽,冷冷,道:“好一个失察之责,在你管辖的雍城境内,国法难行,政令不通,疲民滋事,贵族乱政,食国家俸禄的你,只是一个失察之责就能够撇干净么?”
“雍城是大秦帝国西都,乃我嬴氏的根基之地,却被你弄得一团糟,按秦法,这是死罪!”
“皇叔也是秦法高手,朕敢问皇叔,在秦法之中,欺君者当死!”
“按照秦法,你是死罪!”
……
“死罪——!”刹那之间,嬴贽面色变得苍白。
死罪二字,让嬴贽眼底的生机迅速消失,特别是看着胡亥眼中的不容置疑,他清楚他必死无疑。
一想到这里,嬴贽像霜打了的秋草一般,低下了高傲执拗的头颅,额头上冒出了涔涔细汗。
死罪!
这对他不啻是一个晴天霹雳。
他太了解这个年轻的帝王了,在肃清吏治的过程中,胡亥不止一次一次斩首数百余人。
如今的胡亥本身就恶名昭彰,根本不怕不怕担“暴君”恶名,如何能为他嬴贽乱了秦法。
念头闪烁,嬴贽清楚了胡亥决断,一时间深深地懊悔,忍不住长嘘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着,两行眼泪断线般滴答下来。
深深的看了一眼嬴贽,胡亥眼底掠过一抹精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