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满面怒容:“我……我要去市里告他!”
“你拿什么告?”王荣祥毕竟在体制内工作,很多事情比梁静清楚:“安排我的工作,还有不让你到窗口上班,都是合理的。人家有充分的借口。要我说……算了吧!只能认倒霉。”
梁静瞪了一眼丈夫,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能忍,我可不能!就算他要开除我,也得有个正当理由。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他!”
王荣祥很是畏惧地看着妻子:“你要干什么?”
梁静又气又怒:“我去办公室里扇他几个耳光!”
说罢,她转身上了楼梯。
几分钟后,主任办公室里传来玻璃掉在地上砸碎的响声,还有梁静尖厉的叫骂。
……
肃州。
邬钢的宅子很大。那是他在城外庄园的一部分。占地面积数千平米的建筑群位于庄园正中,附近是精心设计的山石与植物。稍远些的地方,几片农田连接成块。只是种出来的庄稼种类颇多,主要是玉米和各种蔬菜,还有一块地被邬钢专门用来种植玛卡。
这玩意儿据说男人吃了以后特别好,尤其是用来炖鸡,口感与马铃薯差不多,但是效果的非凡。
别墅地下室面积超过五百平米。亮晃晃的照明灯提供了充足光线。焦恒坐在椅子上,有些紧张,用好奇眼光注视着正在忙碌的谢浩然。
同样还是香灰画地,只是这次在地面上画出来的八卦图案,比从前在警局指挥室里焦恒见过的那个大了很多,代表方位的符号也很清晰,毫不模糊。
邬钢手里托着一个盘子,里面装满了钉子和木头碎片。他沿着八卦图案外围小心翼翼慢步走着,不时蹲下去,将盘中的那些杂物轻轻摆在香灰图案内部。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直到钉子与木片沿着八卦外围,连成一条细密的线。
地下室里还有另外两个男人,都是药神院北宁省分堂成员,邬钢的手下。他们从旁边的铁笼子里牵出一条黑狗,一个人抓住狗头,另一个人在狗头前放了个盆子,然后挥刀割断狗的喉咙,将腥臭的狗血放出来。他端着血盆走到谢浩然面前,恭恭敬敬放下,看着谢浩然将手里的一张白纸迅速撕成人形,口中念念有词,扔进盆里。
暗红色的狗血迅速将纸人浸没。邬钢拿起摆在旁边水泥台子上的一根桌球杆,用长长的杆尖从血盆里进纸人挑起。它被完全浸透,在灯光下透出诡异的红色。邬钢神情冷肃,双手稳稳地握住球杆,将湿漉漉的纸人挑着越过香灰图案边缘,轻轻放在位于图案正中的地面上。
房间朝南的位置有一个香案。古色古香,雕刻花纹的式样古旧。案上放着荡魔天尊牌位,三柱青香插在炉中点燃,淡淡的烟雾缭绕。就在香炉前面,有一个木制托盘,不知道里面摆着什么东西,上面盖着红布,隆起来很大的一块。
谢浩然走过去,揭开红色盖布,盘子里顿时出现了一颗人类头骨。
那是陈雄的头骨。
他的后脑上有一块明显的凹陷,这是当时的致死原因。
如果没有焦恒的帮助,谢浩然不可能从死者家属那里得到这颗头骨。
拿出竹筒,双手握着,轻轻横放在头骨顶端,就这样略微碰了一下。谢浩然满面虔诚,将竹筒举高,在距离头骨上方十厘米左右的位置拔掉塞子,三枚铜钱“叮铃铃”落下,撞击着头骨,在木盘里完成了最后的运动轨迹。
邬钢走过来,注视着盘子里的铜钱卦象,凑近谢浩然,低声道:“谢先生,卦象显示为东面方向。”
谢浩然轻轻点头,“唔”了一声。他收起铜钱卦,从木盘里拿起陈雄的头骨,双脚在地面香灰八卦边缘站定。左手拇指按住头部后部裂开的孔洞位置,右手食指在空中虚画。
邬钢在旁边看得不由得张开了嘴,低声发出充满佩服的惊叹:“虚空画符……真没想到,谢先生,你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纸上画符人人都会,虚空画符却是境界高深修士才有的特殊能力。那是将体内灵能自如运用,在空中凝成特殊能量阵法。现在谢浩然要的只是追踪目标,虚空画符效果自然要比纸上画符强得多。
左手托着头骨,看准了空中刚刚画好的那道符,与地面上香灰图案中间的血色纸人连成一条直线。谢浩然将头骨轻轻抛起,就像健身馆里打保龄球的动作,头骨准确穿过那道符,“咕噜噜”地从血色纸人表面滚过。就在刹那间,头骨明显被一股力量从旁边推动着改变了前进方向。它做出了非常诡异的旋转,就像在球拍指挥下的乒乓球,在旋转力量下落点与弹跳之间产生了区别,转了半个圈,最后稳稳定在了“坎”位上。
邬钢与另外两名手下走过来,聚在谢浩然身边,凝神注视着那颗头骨,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也没见谢浩然等人有后续的动作。焦恒有些坐不住,于是站起来,走到近旁,低声问:“小谢,有结果了吗?”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亲眼看到寻踪法术的神奇,焦恒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乎自然科学的异类存在。
他同样没有想到谢浩然会从燕京返回肃州,直接找到自己,主动提出帮助寻找陈雄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按照规定,陈雄的遗体将在追悼会后火化。焦恒找到陈雄的家属,做了很多工作,也拍着胸脯做了保证,好不容易才说动对方,将陈雄的头部取下,成为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