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拿不出钱来,就得死。
要说惨,齐彪在那边看到过还不起账的人,那才叫惨。
那时候他看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齐家早年发家的时候,就是从边境那边走私yáo_tóu_wán之类的东西,赚下了第一桶金。那时候国家法律管制面没有现在这么广,缉毒重点在于海洛因,“小马”之类的东西偷运过来也就相对容易。一来二去,齐彪与几个开赌场的邻国人交上了朋友。杀人砍人之类的事情看了很多,也清清楚楚记住了那些人的残忍与凶狠,还有金钱的可怕魔力。
亲眼看着自己的腿被砍断,这种感觉比天塌下来还要可怕。
谢浩然点起一支香烟,平静地注视着他:“说吧,谁让你干的?”
他的目光在齐彪身上各个部位之间来回扫视着。尽管断腿惨痛无比,血水如泉涌般在地面渗开一大片暗红色,齐彪还是强忍疼痛,忙不迭连声叫道:“何威……是何威让我做的。”
二话不说就砍了我一条腿,如果再不说实话,接下来肯定是别的身体器官。齐彪绝对不敢尝试着隐瞒。以前在邻国赌场的时候,那些可怜的人还不出钱来,就是这样被砍断手脚,开膛破肚。
“何威?”
谢浩然慢慢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缓缓点头。他盯着脸色惨白,额头上被疼得渗出无数冷汗的齐彪:“把事情原原本本都给我说清楚,一个字也不准漏。”
齐彪一秒钟也没有迟疑,把那天晚上在ktv包房里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了个干净。
事情并不复杂,几分钟就能说完。
谢浩然盯着齐彪:“说完了?你确定没有漏下什么?”
齐彪惶恐地摇摇头,发誓赌咒:“真的没了。要是我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
“你当然会不得好死。”没有任何预兆,谢浩然忽然发出轻蔑地冷笑:“你觉得,既然来到这个地方,还能活着出去?”
强烈的恐惧思维死死裹住了齐彪的大脑。他觉得喉咙一下子被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足足呆滞了三秒钟,才发出沙哑空洞的声音:“……你……你什么意思?”
谢浩然抬手指了一下被钉在墙上的涂三,淡淡地说:“你和他都要死。”
齐彪恍惚恐惧地连声追问:“为什么?你明明说过,只要我……”
说到这里,他一阵语塞。齐彪想起来了,谢浩然好像没有说过“只要老实交代问题就从宽处理”之类的话。那是警察审讯犯人的常用台词,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是警察。
从齐彪嘴里得到准确消息,谢浩然也就没兴趣在这里多呆。他站起来,对守在两边的护卫们挥了挥手:“把他们处理掉,弄干净点儿,尽量运远一些,挖坑埋了。”
他随即看了一眼如遭雷击呆呆半跪在地上的齐彪,语音宁定:“这些年,你也杀了不少人。从前做过的事情,日后是要还债的。你知道我没有冤枉你,所以别想那么多。下辈子,好好赎罪吧!”
……
从元旦以来,泽州市长助理于晓波的心情一直很不错。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接连收到几个好消息。
去年的时候,青灵集团就入驻了泽州,开始在主城区多个地方考察选址,筹建超市。现在,市内已经新开了四家“青灵超市”,总体投资规模超过三个亿。
上个星期,青灵集团泽州分部负责人向市府递交了二期投资计划书。按照上面的规划,今年内,青灵集团还将增资一百亿元,以泽州为中心,开设更多的超市分店,同时还会建设食品加工厂与服装厂。听说该集团还有针对泽州开发的第三期计划,实际投资额度,将会超过五百个亿。
于晓波很开心,市长和市高官也很开心,整个市府班子的主要领导统统很开心。
商人投资为了求财,投资行为能够拉动当地鸡的屁,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安置更多的失业人员。经营状况好,盈利增加,当地政府就能得到更多的税收……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皆大欢喜,双赢的结果。
市长和市高官对青灵集团很是看重。新年,又是本年度的第一个月,很多事情都要他们亲自处理。唯恐怠慢了青灵集团的负责人,市长专门让晓波担任青灵集团联络人的职务,同时再三叮嘱:青灵集团无论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是正当的,不违规,不犯法,不涉及权钱交易和利益输送,不以老百姓利益为交换的,全都可以答应下来。
于晓波一直认为,这是泽州从三线城市走向二线城市,自己也从一个市长助理走向更高位置的起始点。
贺明明以前来过泽州很多次,与于晓波打过几次交道。每次见面,她都能带给于晓波惊艳的感觉。不过他在这方面对自己的定位很准,控制力也强,从未对贺明明说过超越双方身份的话,也没有突破必要的谨守礼仪。
正因为如此,今天早晨刚到办公室,于晓波接到秘书电话,得知贺明明已经到了市府办公楼,要面见自己的时候,他先是觉得有些意外,随即高兴的神情爬上了面孔。
漂亮女人给男人的感觉总是赏心悦目。就算吃不到嘴里,看看也好。至于什么“异性之间的友谊……”呵呵,那种话,纯粹就是吃不到葡萄的狐狸说葡萄酸。
十点钟要开会,现在是九点十一分。虽然不知道贺明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过来,但于晓波觉得应该与青灵集团的投资方案有关。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