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你是吾最痛恨的三个人之一,但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吾却再也痛恨不起来了,只觉得你很可怜。”
行宫之中,冥宰,不!姒原冷漠的说道,然后他上前扶起了赵武。
“你这是什……什么意思……”赵武用质疑而惊讶的目光看着这熟悉的人,脸上呈现出愤怒。
“你活着回来了,为什么不羞辱我,为什么?!”心中的怒火竟让他爆发出一股力量,挣脱开姒原的搀扶。
看着他的反应,姒原平静的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你的皇道只有冷酷的绝对权力,为了权位,你残害臣子,与自己儿子反目,而吾之皇道,却是包容,包容一切臣民的意志,剔除其中的祸害,留下应该留的,皇者立于众人之上,奉天命以治万民,要的不是绝对的权威,而是绝对的包容,如海洋一样,包容百川之水,亿万江河之流。”
“你的确是吾的仇人,但那是曾经的你,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将死的老人,吾无法对这样的你下手,否则吾就和你没有区别了。”
“吾很厌恶你,所以不想做你这样的人。”
“哈哈!”赵武狂笑着,眼中的色彩复杂无比,指着姒原道,“你说的这些话,比直接羞辱我,更让我痛恨百倍……是的,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这个世界太荒唐了!”他疯狂的笑着,眼中闪现着诸多情绪,随即气绝身亡。
看着他临死还紧睁的双眼,姒原轻轻一叹,伸手替他合上。
“人生一世,纵然称王称霸,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其实依旧是一场空,无非身后赞誉与骂名,争来夺去,何苦来哉!”
姒原掌心透过一道磅礴的真元,将赵武的躯体摧毁成粉末,随风而散。
“由天地中来,终当回归天地。一切皆是一场轮回,荣也好辱也罢,终究是虚无。”姒原叹息着,眸光遥望无尽的天空。
人世荣辱总轮回!
……
“你是什么人,赵……我父皇呢?”赵横闯入灵丘行宫,不见赵武,却只见一个青年孤独矗立,大感意外。
姒原回首注视着他,平静说道:“你的父亲已经永远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了,接下来吾将送你去陪他。”
“他死了,哈哈哈哈,死的好!”赵横大笑着,脸上似喜似悲,然后他凛眉看向姒原:“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冒犯朕?”
“吾是冥海主宰,瓯越圣皇!”姒原淡淡的说道,身上弥漫起一股庞然的威压,涌向赵横。
“北凉之地曾属于瓯越,赵武将它从吾手上夺去,现在吾要从你手上夺回来!”
感到那股仿佛无尽大海之中,惊涛骇浪涌来的威压,赵横面色一变,急忙道:“来人,杀了他!”
听到他的命令,外面数万的北凉大军顿时涌向灵丘行宫之中。
姒原轻轻瞥了他们一眼,摇头道:“退下吧!”千秋戟轻轻一点,顿时一股浩瀚压迫以灵丘行宫为中心,扩散十里方圆,万军为之退避。
“怎么可能!”赵横心中一惊,运转周身真元,抵挡着逼来的威压,饶是他修为深厚,已然近乎冬藏境,但亦被逼退数步,如临一座浩瀚巨海,根本不可抗衡。
“逆臣之子,弑父之人,你……含恨吧!”姒原双目一睁,顿时一股寒意扩散四野,轻轻一伸手,便是鬼神惊悚之力,压向赵横。
“想要朕的命,要看你有多少本事!”赵横勃然一吼,挥剑斩向姒原,却被对方以肉掌挡下,难以寸进。
噗!
一滴鲜血自姒原指尖滴落,让他微微蹙眉:“全力一剑,能穿透吾护体罡气,你值得骄傲了。”说着他手腕发力,浩瀚真元如同巨浪翻滚,逼袭赵横浑身。
蓬!
受到那巨大力量的冲击,赵横登时猛退数步,嘴角吐血。
“朕不会这么认输的!”双目凛然,透着一股绝世锋芒,赵横双手握剑,横劈向姒原。
“退下!”姒原双目一动,周身如同浩瀚大海喷涌出一股澎湃潮汐,顿时逼退赵横。
噗!
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赵横心中已是严肃到了极点,知道自身危急。
但身为皇者,他可以死,却绝不会认输!
“来吧!”双目赤红,赵横再次挥剑。
“最后一招,送你饮恨黄泉!”千秋戟树立地面,姒原双臂一展,一股澎湃力量随即笼罩八方,一掌按向前方。
轰!
长剑寸寸破碎,赵横难以承受这股庞然的压力,双膝跪地,七窍流血而亡。
“皇图霸业、争权夺位,但最终谁又能逃一死?”姒原最后看了他一眼,走出灵丘行宫。
“皇上驾崩了!”北凉诸多士卒悚然大叫着,望着一步步走出的姒原,如同看待一个恶魔。
“唔!”望着这些惶恐不安的士卒,姒原眉头一皱,千秋戟飞出,登时天空风云呼啸,万千阴灵大军化生人形,围拢而来。
“这些人,愿意归降者就收编了,不愿归降者就放他们回家,冥顽不灵反抗者,杀无赦!”姒原命令道。
“谨遵冥宰之令!”万千阴灵拜道。
“恭喜你,终于恢复昔日真身。”牧均不知何时出现在姒原身前。
“嗯。”姒原对他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陶道明,“你这一次做的很好,吾会遵守承诺的。”
陶道明微微一笑:“陶某自然信得过主宰。”
姒原摇了摇头:“吾现在不是什么冥宰了,而是瓯越圣皇,吾要收复瓯越旧地,重建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