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鹤,有人来了。”
闻言,孤鹤突然打起精神,凝神听了一下,嘴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果然,还是没按耐住。”
“有人摸上门来了?”
秦牧从房梁上窜下来,拨出手中剑,“二哥,我去会会。”
“慢着。”
贺兰鸩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咱们不妨把水在搅混一下,让他们相互去猜疑。”
“爷,想怎么做?”
“小五你打着玄宗的门号,也来掺上一脚,人多才热闹。他一个人,败得太快,岂不是很难看。你去助他一臂之力。”
贺兰鸩从书架后面的暗格里取出一把红缨枪,上下打量了一下,笑得有些森冷。
“是。”秦牧眼睛一亮,露齿一笑,兴冲冲地跑进密道去换衣服。
“爷,为啥不让我去?”
贺兰鸩拍了拍孤鹤的肩,微笑着安抚道:“谁让你名声太响,只要你一出手,不出五招,他肯定就认出你了。小五的剑法快,又师承玄宗,他就算认出也不会怀疑,他顶多会想,玄宗也派人来杀我了。”
孤鹤疑惑道:“这便是你向郭太后泄露身份的缘故?”
“非也。他恰巧是赶上了,我之所以向郭绾透露消息,不过是想乱一下郭国公的步伐。你就找个地方看戏吧,适当的时候喊上一句有刺客,演戏要演全套。”
“那你今天是不准备杀他了?”
“还不到时候。就算要杀也不能脏咱们的手。”
在黑衣人悄然靠近书房时,贺兰鸩眼神冷冷的望着那鬼鬼祟祟的黑影,出声问候道:“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多少年过去了,他到底想比较什么。若不是被心眼压住,他肯定能干一番事业。也不至于成今天这样。
黑衣人并未被吓得慌忙而逃,反而理直气壮的推开门,回应道:“听闻昭王耳力极好,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贺兰鸩唇边挂着揶揄的微笑,“过奖,过奖。”
“哼!”
秦牧换了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冷哼了一声,不发一语,长剑带着冷风向贺兰鸩刺去,低叱一声,“狗贼,拿命来。”
贺兰鸩轻巧的一闪躲,拿起方才从暗格取出来的红缨枪跟秦牧对战了起来。
秦牧跟贺兰鸩过了两招,朝黑衣人喊道:“一起上。”
黑衣人微微一怔,虽然不知另一个黑人衣是什么来头,但是既然已经与贺兰鸩交上手,那就是暂时的盟友。略一犹豫,拔刀加入了战局。
孤鹤躲在密道,从洞口观看外面的打斗,不由摇头,“这武功确定跟爷和庄先生出自同一个师父,要不是小五帮忙,爷估计用不到十下就能打败他。还怎么给他耍完杨家枪法。”
打到一半时,黑衣人失口道:“杨家枪法。”
他当真是江少阳。
孤鹤见差不多,从密道另一出口出去,大喊了一声,“有刺客。”
顿时整个府邸亮起了灯火,旋即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秦牧见状,用剑划了一下贺兰鸩的胳膊,冲黑衣人道:“快走。”
言罢纵身一跃,穿窗而出。
黑衣人,三步两回头的看了几眼贺兰鸩,听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这才轻点双足,从另一边翻窗越了出去。
伴着“哐当”一声巨响,书房门被人撞了开来,刹那间灯火通明,涌进无数的家丁侍卫。
贺兰鸩道:“刺客跑了,快去追!”
管事的衣衫不整的跑进来,见贺兰鸩胳膊上的血,吓得脸色一白,急忙喊道:“王爷受伤了,赶紧去找大夫。”
一时之间,整个王府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众人分头四下追捅逃逸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