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橘被王富贵的大掌柜带到二楼,只见王富贵今日一改往日风格,身边没带一个女人,立在窗户前翻看着手里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
王富贵虽四旬上下,却因保养的妥当,要说他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也有人信。五官端正,虽不是什么美男子,但扔进人堆里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那种。
大掌柜禀告:“爷,南老板来了。”
王富贵头也没抬的朝掌柜挥了挥手,示意掌柜可以下去了。
掌柜的出去后,王富贵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只是出声招呼了一下南橘,“随意坐。”
这么认真的王富贵,南橘还是从未见过的,或者说他从未在人面前表现过认真。他哪一次不是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
也不知他在看什么,看的那么出神。
王富贵没一会就将手里一大叠纸张看完,他这才转身,当看到女扮男装的南橘,微眯了一下眼,随即脸上浮现出往日的fēng_liú态,见南橘头上有伤,怜香惜玉道:“南姑娘有伤在身怎不早说,我也好换个时间,你瞧我做事马虎的。”
南橘拱手笑道:“王老爷哪里话,小女子带伤前来,王老爷不责怪便罢,小女子怎敢因这一点小伤,误你宴席。”
王富贵轻笑,眼神直直看着南橘,“姑娘怎么还是一口一个王老爷,我上次不都说让姑娘直呼我名字,这样才不会显得见外。”
南橘汗颜,王老爷求放过,你若在大上个两三岁,我完全可以把你跟我爹一样的供着。咱两也不熟,要不见外干么。
南橘微笑道:“小女子胆小,可不敢直呼您的名字。”
王富贵又轻笑了一下,语气带着遗憾道:“南姑娘老这么见外,你教我如何跟你谈生意。”又自个接着说:“也是,姑娘要是不见外,就不是我王某人认识的南姑娘了。”
王富贵虽好色,有时言语上或许会有些轻薄,但行为绝不越轨。心思也比较深沉,叫人不轻易猜透。
楼下有贵宾相侯,王富贵便不打算逗南橘了。
“姑娘请入座。”
两人落座后,王富贵将手中的纸张推到南橘眼前,“南姑娘看看,若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按了手印。”
他们还没谈,他就将契约写好了。
南橘皱着眉头,将王富贵提前拟写好的契约看完。
前两天连续下了几天雨,莫不会把王老爷的脑袋下坏了,他竟然要给她白送钱。
契约上写着,她商行所需物资王富贵会全部供给,事后四六分,四是王富贵,六是她。
南橘不解,“王老爷这……”
王富贵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几下,茶杯中漾起层层涟漪。他抿了一口茶后,说道:“姑娘不必意外,这些不过是我代犬子给姑娘赔的礼。”
如此,可不可以让王小公子在多撞她两次。那样下来,不出多久,她可能会登上大晟富豪榜。
可惜,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南橘问:“小女子有哪里能帮王老爷的,请你直说?”
王富贵觉得跟聪明人办事就是好,笑眯眯问道:“请问姑娘跟昭王是个什么关系?”
贺兰鸩?
她跟贺兰鸩能有什么关系?
王富贵又道:“不妨告诉南姑娘,昭王乃犬子师父。犬子昨日鲁莽撞姑娘马车一事,就是昭王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