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把事情的经过与沐天波详细的说了一遍,沐天波直是惊得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操作?
秦老将军真是算无遗策,把西贼当傻子耍啊。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
“只可惜让那张定国逃走了。此子非池中物,将来必定是个麻烦。”
秦良玉颇是有些遗憾的说道。
沐天波安慰道:“秦老将军多虑了,区区一个张定国难道还能翻天不成?他要真的这么厉害,这一次又怎么会中计?大明青年俊杰辈出,像曾将军、沈将军这样的英杰足以对付张定国。再说了,这不是还有秦老将军坐镇呢吗?”
沐天波的一番话直是把秦良玉逗乐了。
她哈哈笑道:“想不到黔国公还是生的一副铁齿铜牙呢。老朽已经是大半截子入土的人了,怎么能和他们这些年轻人比。只希望将来他们这些年轻人可以挑得起这副担子吧。”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沈复还好,他毕竟生擒了张文秀。
曾英就要尴尬的多了,张定国就是从他手中逃走的。
秦良玉主动将话题挑开道:“来来来,我们先去赴宴吧。”
“也好!”
沐天波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此刻也顾不得矜持,连连点头应道。
......
......
张定国率部撤回楚雄府后算是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明军并没有立刻追击,这给了张定国思考选择的时间。
是继续固守此地,并向张献忠求援还是索性撤回建昌。
张文秀如今生死未卜,决策便全看张定国一人。
在与明军交手后张定国对于双方实力的对比有了十分清楚的认识。
明军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弱,他们也不如自己认为的那么强。
这支明军不仅有勇还有谋,知道自己在什么时间该做些什么。
这一点是极为可怕的。
便是张定国自己都做不到绝对的沉着冷静,有时会被情绪所左右。
便在张定国犹豫不决时,突然有亲卫禀报,说建昌方向来了信使。
张定国连忙叫他把人带进来。
建昌在这个时候来了信使,那肯定是成都派来的。
张定国稍稍整理了一番仪容,恢复了那个威严无比的大西将军形象。
待那信使被带进屋子,张定国沉声问道:“可是父皇叫你来的?”
那信使连忙答道:“正是陛下的旨意,陛下请殿下速速率兵回川。”
张定国心中咯噔一声,心道难道有什么意外发生?
不然以父皇的性子是不可能叫自己在这个时候回川的。
张定国眉毛一挑沉然问道:“你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信使叹了一声道:“是鞑子,鞑子突然从汉中发兵,看来志在夺取四川啊。”
张定国只觉得脑子嗡的一炸,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啊。
父皇之所以支持他和张文秀搀和云南这摊事,就是因为觉得四川不是久留之地。
东边有明军,北边有鞑子,实在是腹背受敌。
如果能够挪挪窝,把云南当做老巢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相较于明军,大西军显然更担心清军的突进。
要不然张献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急诏张定国回川。
张定国沉吟了片刻道:“本王知道了。本王会立即带兵回川。”
四川的突发情况打消了张定国最后一丝犹豫。如果连成都都守不住,他继续留在楚雄府又有什么意义呢?
......
......
“入你妈妈个毛,入你妈妈个毛!这一定是刘进忠这龟孙的主意!”
张献忠在殿中来回踱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一众宫人纷纷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西天子发怒的时候可是会杀人的,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张献忠发泄了好一通,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单手揉着额头大口喘着粗气。
便在这时张可望匆匆赶到,快步进入殿中冲张献忠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张献忠抬头一瞧,见是张可望来了,心中的怒意消散了几分,冲他招招手道:“来,坐在咱老子身边。”
张献忠喜怒无常,侍奉在身边的人都陪着十分小心。
惟独张可望不怎么怕,因为他是张献忠眼中唯一的接班人。
“儿臣遵旨。”
张可望缓步走至红酸枣官帽椅前撩袍坐定,和声道:“父皇可是为了鞑子南下之事心忧?”
“嘿!”
张献忠愤恨的说道:“若不是刘进忠这个叛徒,鞑子怎敢如此贸然出兵。刘进忠这龟儿子把咱老子在四川的兵力部署摸得一清二楚,鞑子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啊。”
也难怪张献忠如此生气。兵力部署关乎到战场格局,如今这些情况却被清军摸得门清,你还没出手敌人就知道你要往哪儿攻,这仗还怎么打?
张可望沉吟片刻道:“即便如此鞑子也未必可以占据优势,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为今之计,父皇当提兵北上,拒敌于国门之外。”
张可望的这番话正合张献忠的心意。
他也不想继续留在成都等死,若是等到鞑子兵临城下,到时大西军就真的没有什么胜算了。
利用蜀道天险把鞑子堵在外面,才是上策。
这也是为何当初张献忠选择四川为老巢。四川或许不是一个兴王图霸业的地方,但要想依靠地势险峻偏安还是不难的。
“恩,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