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念叨着,努力的去回想,可是一用脑脑子就像被人狠狠敲打一样,痛得她又抱头呻吟。
“好痛……我这是怎么了……”
论难受,蓝文鹤并不输她。
眼前的她完全没有做作的迹象,何况他比谁都了解她,她从来都不屑说谎。
越是肯定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越是难受。别看他像无事人一样生龙活虎的,其实他是真的遍体鳞伤,只不过因为她他不想倒下罢了。
“婕儿……”他又激动的扑过去将她抱住,在她头顶哽咽起来。
好在他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嚎嚎大哭,季若婕还能接受。只是,她还是不满的将他推开,“你放开我!”
“婕儿,不要抛弃我!我允许你忘了我,但是你不能抛弃我!”蓝文鹤不但没松手,还越抱越紧。
“你……你真是我夫君?”季若婕抬头盯着他难受的样子。
他手臂的伤就在眼前,鲜红的血水还未干涸,触目惊心。其他地方的伤暂时看不到,但他身上的长袍已经看不出原样了,又破烂又满是血迹,可见他没有说谎,身上确实受了许多伤。
正因为如此,她才强忍着逃跑的冲动耐着性子与他说话。
蓝文鹤低下头,眼眶里全是水,“我不是你夫君谁是你夫君,你屁股上大腿上的痣我都一清二楚。”
季若婕下意识的抓住自己的衣角,想检验他说的话。可下一瞬,她尴尬的僵住,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她想不起来自己身上究竟有没有那些痣,但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她也不能脱裤子……
不过,他说得如此肯定,而且她只要有机会检查自己,就能确认他是否说谎。
凭这一点,她选择相信他。毕竟那种地方,除了自己的夫君外,还有谁能看得到?
“你真是我夫君?那你叫什么?”她眨了好几下眼,急切的想知道更多。
“我……”蓝文鹤捧着她的脸,喉间嘶哑得难受,“你叫我‘文鹤’,文采的‘文’,飞鹤的‘鹤’。”
“文鹤?”季若婕低声念了一遍。
蓝文鹤咬着唇,抬手狠狠的吸气,天知道他有多想再大哭一场……
老天没收走他们的命,却搞了这一出,这不是让他比死还难受么?
季若婕虽然接受了他,但抵触的心还是有的。一边在他怀里挣扎,一边转移话题,“这是哪里?我们的家在何处?”
她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蓝文鹤心里不满归不满,可想着她脑子犯糊涂,也没跟她计较。
放开她,他拉她起身,四下看了看,决定带着她往溪水上游走,“我们去高处看看,趁着天还亮,找找出去的路。”
这里荒无人烟,周围又是野草遍布,季若婕主动的抱住他手臂,生怕他会把自己丢在这里似的。
她这主动的样子,总算安慰到了蓝文鹤那颗受伤的心。看出她害怕,他从她手中抽出手臂,搂着她在野地里行走。
四周太过静谧,季若婕被他搂着身子都有些哆嗦,见他突然沉默起来,她只能主动与他说话。
“文鹤,你的伤要紧吗?”
“都是些在树上划破的皮外伤,不碍事的。”说起来,都是那些长在山壁上的树救了他们。不是那些树拦着他们,直接从上面掉下来,他们早就粉身碎骨了。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
蓝文鹤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关心的样子,唇角倏然勾起,“不会,我舍不得你当寡妇,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要陪你终老。”
没有人知道他想起那一幕心有多痛……
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撇下去去死,而他为了她,宁可共赴黄泉……
就算她现在眼里只有他,他也知道,这不是她发自内心的关心,只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已……
看着脸颊上浮出的红晕,他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心里滴着更多的血。
“走吧。”
他收回含痛的眸光,一手搂着她一手为她拨开野草,继续前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在这山涧野地里,他知道自己必须挺住……
两个人就这么相依相偎的走着,感受着山涧的幽沉和静谧,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可四处怎么都看不到出口。
感觉到身旁的女人时不时抬头看他,蓝文鹤也会在她收回眸光时偷看她一眼。
怀里的她让他感觉好陌生,不论是她对他说话的方式,还是她偷看他的行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起初他是很不适应,可随着两人安静和睦的相处,他突然发现有些喜欢这样的她了。
原来的她在面对他时,身上就像有一层屏障,不论他如何努力,始终都被她隔绝在屏障之外。她的心里、她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他蓝文鹤。
而今,她的眼里只有他,跟他说话的样子好温柔好体贴,让他感觉像是做梦般……
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今日居然发生了。
“文鹤,你看那边有人!”
就在他沉溺在思绪中时,耳边传来她惊呼声,他赶紧回过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脸色唰的变得又黑又青。
可不是嘛,草地里有个人。凭那身衣裳,他就知道是谁!
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而是扭头看着她,眸光里又含着几分痛。
“文鹤,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