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縢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窗外阳光如金,碧空万里,到处都洋溢着春的气息。
祁凰却无意欣赏,她现在很憋屈,非常憋屈,憋屈到想找个人狠狠揍一顿。
自打那日泰安殿上挑选使臣之事发生后,宫里就开始流传一个说法——七皇子祁凰祸害其他男子不够,又要去祸害汐国的皇太子容凤,整日对其纠缠不休,欲嫁给对方做男妃,凤太子不厌其烦,只好做了妥协。
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太子天人之姿,这世上鲜有女子可以与之相配,七皇子竟然连这样高贵绝伦的人都要染指,简直丧尽天良!
现在,宫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玉符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看她的眼神,明显也带着这个意思。
“瞅什么瞅?你觉得我配不上容凤还是咋的?”气到不行,对着一个劲朝她看来的玉符吼道。
玉符抖了抖,殿下今天好凶。
“不是不是,您怎么会配不上凤太子呢?是凤太子配不上您。”玉符连忙讨好道。
可祁凰却更生气了:“谁要配他那个王八蛋!就算他真的看上老子了,老子也不稀罕!”
玉符心道:您就口是心非吧,被凤太子那样的人看上,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高兴还来不及呢。
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满满一杯茶一口气喝尽,祁凰站起身:“随我一起出去走走。”
“主子,您不担心人家又叫你太子妃殿下?”玉符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
说起这事就来气,现在宫里不但流传她单恋容凤的谣言,而且不知是谁,竟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太子妃殿下。
傻子都能听出这是在埋汰她,每当有人这么叫她的时候,眼里满是藏也藏不住的嘲讽。
“怕啥?爱怎么叫怎么叫,我还能少块肉不成?”她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很有信心。
“那好吧。”玉符随之跟了上去,心里却不怎么乐观,一会儿主子八成又要生气。
果然,走在宫道上,迎面而来的宫女太监虽向她规矩行礼,但低下头去的时候,她能够清楚听到从侍人们口中发出的低低讥笑。
祁凰神色如常,心里却憋上了一股气。
玉符跟在后面道:“主子,这天怪冷的,咱们回去吧。”
祁凰不理他,继续朝前走。
前方的窄道上,行来一群人,为首的锦衣男子,正被两个侍人小心扶着,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连走路都很勉强。
是久病在床的六皇子,大概是天气渐渐转暖,这才由侍人搀扶着,到花园里散散步。
见到祁凰,病怏怏的六皇子忽而抬起头,精神奕奕道:“哟,这不是太子妃殿下吗?”
好嘛,这个绰号都传到足不出户的六皇子耳中了,看来自己如今,也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看来六皇兄的病是好了。”她笑眯眯走过去,想看她生气,看她懊丧,看她恼羞成怒?想得美!
“托七弟的福。”六皇子上下打量她,几个月不见,这小子长得越发水灵了,跟个大姑娘一样。
祁凰背着手,也站在原地打量六皇子,“六皇兄可要赶紧好起来,否则,会错过很多好戏。”
六皇子接了一句:“就好比多日前泰安殿上发生的一幕么?”
祁凰笑得越发亲和:“是,就好比多日前泰安殿上的一幕。”她朝前走了一步,用只有自己和六皇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知道凤太子为什么会选择我做使臣么?”
六皇子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没吭声。
祁凰继续道:“我知道六皇兄一直都心怀大志,可惜,你这身子,却不怎么争气,如今父皇将户部的钱粮之事,悉数交给了四皇兄,京城守备军的都统一职,尚且空缺,三皇兄可一直都在跃跃欲试,原本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现在,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不用多说,六皇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病弱中的男子,用愕然中夹杂探究的目光望着她,眼底情绪翻涌。
“你打算站在哪一边?”情急之下,便这般直接问了出来。
祁凰后撤一步,笑得闲散淡然:“这就不劳六皇兄操心了,我这个‘太子妃殿下’怕是还要当一段时间,等我什么时候不当了,再告诉六皇兄。”
说完,带着玉符,与他擦肩而过。
如今的朝堂,就是个狗咬狗的局面,容凤横插一脚,打的什么主意,她看不出来,但也能察觉到,有很多事情,从那个乌龙事件开始,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从晗光殿出来时,还满心愤懑,此刻却觉得心情舒畅,豁然开朗了。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竟走到了太医院附近。
苏景骞啊苏景骞,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被那样呵护珍惜,说不动心是假的,可她很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动心的资格。
她是七皇子,永远都只能是七皇子,她给不了他任何回报,就算知道自己是女子又怎样?在外人看来,他的这份情感,依旧不为世俗所容。
见她在门前站了良久,玉符纳闷道:“主子,您可是又病了?”
叹一声,她是病了,心病。
太医院前陆陆续续有人进出,苏景骞也在其中,看到她,竟丝毫不避讳,直接向她走了过来:“七殿下怎么在这?”他细细瞧着她的神色:“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哭笑不得,怎么回事?难道来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