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薛安说,他买下的伶人,个个根骨极佳,身娇体软,祁凰原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群顾盼生辉,明艳动人的美娇娘,谁知——
这一个个涂脂抹粉,细腰窄臀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还穿着夸张的戏服,露着大腿,简直辣眼睛!
她转向身后噙着得意微笑的薛安,好几次都想脱口问“你是不是断袖”,但终究把所有的好奇都咽了回去。
还是不要问了,染上这种嗜好,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如此直白地问出来,实在有些伤人。
断袖就断袖吧,先是苏景骞,现在又是薛安,她已经免疫了。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不知祁凰内心所想的薛安,指着面前的一排妖媚男子道。
祁凰抽了抽嘴角,不错?
是不错,妖媚有余,俊朗不足,这些人根本就是人妖吧。
说真的,什么伶人,还不如南风馆的小倌看上去顺眼。
“你要我教他们跳剑舞?”祁凰猜出了薛安的目的。
薛安一拍掌:“正是!”
祁凰狠狠蹙眉:“你确定他们真能学得会?”
薛安走到最中央的一名伶人面前,命令道:“你,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给凰公子展示展示!”
那人应声而出,先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抬起长长的水袖,开始扭动起腰肢来。
远远瞧去,当真如一条美女蛇,那腰肢扭动的,连祁凰看了都自愧不如。
可一看那脸,便什么想法都没了,只剩恶心。
她倒不认为,男子长相柔美是什么坏事,也不觉男人长得比女人美丽就该被歧视,但不管如何,男人总要有男人阳刚正气的一面,舒朗干净,落落大气,如此这般,才能称之为男人,称之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而这些伶人,内里的灵魂,早已经扭曲。
她从一旁的剑架上取下一把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让我教他们也行,不过,等他们能做到这三个动作再说。”说完,长剑挥舞,身形转动,以慢动作做了三个颇有难度的姿势。
那些伶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她做出的三个动作,看上去简单,却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除非重塑筋骨,或是改变身体构造。
“都看明白了么?”她还剑入鞘,将长剑重新放回剑架:“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教他们做我刚才的三个动作,什么时候练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拍拍薛安的肩,在他愕然呆滞的目光下,大步离去。
让她教那些伶人跳剑舞?做梦!
那三个动作,只有运用内功心法,方可完成,普通人做起来,只会觉得别扭至极,手脚无法达到协调。
这下有薛安忙得了,她和红珊,终于能有很长一段清净时光。
趁着空闲,她又去了一趟百事堂,查询了有关金猊的消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个金猊,从江湖上知晓他的名号开始,一直到现在,一共杀了三千七白五十六人,听到这个数字的刹那,祁凰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三千七百五十六!
怪不得那个金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残虐的血腥之气,那是常年在刀口舔血之人才拥有的气息。
他杀人,从来不问对错,也不问目标身份,一切全凭心情,只要接下了任务,就一定会完成。
说白了,他根本就是个杀人机器。
这样的人,除了杀戮就是杀戮,所以,他不会有恐惧,也不由有弱点。
如此危险之人,朝廷究竟是怎么抓到他的?
或者说,朝廷抓捕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三千多条人命,足够他死上三千多次,还有什么好审问的,直接处死便好,除非……
除非有比处死一个杀人魔更重要的事情。
会是什么呢?
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实在太危险了。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典狱长,他却不甚在意,“老弟啊,你这是在杞人忧天,那家伙再厉害,入了咱们典狱司,也得去他半条命。”
去他半条命?
她倒是觉得,那个金猊精神得很,他甚至将那些严苛酷刑,当成一种享受。
“老田,你跟我说实话,这么长时间还不处死他,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典狱长顾左右而言他:“这段时间命案频发,刚才又送来一个死囚,你若无事可做,就去看看。”
“老田!”她用力在桌上一拍,严肃地看着典狱长。
典狱长闪躲着眼神,“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
“你们想引出他的同伙?”猜来猜去,只有这个解释。
典狱长虽没有回答,神色却变了,看来她是猜对了。
“这样做太危险了!”
“七殿下,从你踏进典狱司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和魑魅魍魉打交道,原本就是一件极为危险之事。”
祁凰突然语塞,不知该接什么话。
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自己特别矫情。
可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正一点一点扩大。
“老田,你听我一句,虽然……”话未说完,耳边就听到一个嘶哑古怪的冷笑声,连心脏,都跟着那声冷笑,狠狠颤了颤。
“你们真的以为能关住我?”
又是那个声音,冰冷嗜血,如凶猛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祁凰猛地抬眸,就在这霎时之间,铁质的牢门被砍成了两截,同时被砍成两截的,还有两名无辜司狱。
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