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抢救之后,那个带着一身秘密的女人最终还是去世了。因为她在抢救的时间里一直都没有醒来,所以罗川也没有一点儿机会能问几个令他疑惑的问题。她背部的墓碑纹身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好人坏人,是不是真的也是暗网中的一份子?这些,除非有一天罗川破解了整个暗网组织,否则,他都不会知道了。
罗川只有反复回想着那个神秘黑衣人的问话:你以为你看到的弱者,就真的是弱者吗?
如果黑衣人真的是当初的慕森,那他曾几何时也是一个为弱者声张正义的人啊……而今天,他似乎已经开始质疑否定一切了。
罗川下意识的甩甩头,不想再去想那黑衣人的身份。也许关山说的是对的,不管那个神秘人是谁,都暂且先放一放吧。如果那个人是慕森,罗川更愿意放一放,因为他想看到一个和自己所见不一样的结果。他不相信,一个曾经代表着正义的人,最后会变成魔鬼。
至于这个被罗川救下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弱者,这一切的谜题都随着死亡而终结了。罗川没有时间过多的失落,他打算和关山一起再去问问医院里当时负责苏雯的医生,在苏雯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生。
两个人来到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当时负责苏雯的医生,又一次询问起了苏雯失踪前的细节。其实这些问题医护人员已经回答过警方了,但是罗川还想再问问,还想再试试。
好在这位医生很有气度,并没有因为警方反复的询问而动怒。他先是把之前苏雯的身体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事实上,她的身体不但因为长期的虐待而十分虚弱,她的精神也因为长期的压力和紧张而导致稍微有些不正常。用这医生的话来说,如果不是警方从监控记录中找到了摄像头被推动过的迹象,他们医院的人都觉得苏雯是自己跑的,而不是谁把她强行带走了。以她那种神经质的敏感状态,应该很难有人能够控制住她。
罗川回想起苏雯之前那慌张不安,惊恐万状的样子,多少也能理解一些她为什么会给医生一种精神不稳定的感觉。但是要说苏雯是自己离开的,那罗川是绝对不能相信的。她已经那么害怕了,怎么可能一个人到处乱跑?
关山这时彬彬有礼的对那医生问道:“我知道,在我们之前您一定已经不厌其烦的回答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但是事关人命,还请您再仔细想一想,在苏雯不见之前,她的病房有没有过什么人进入?周围走廊里有没有生过什么古怪的事情?或者,比较特殊的事情也行。无论您觉得那件事有多么不起眼都没关系,您说出来的线索或许就能救了她的性命。”
医生听关山如此诚恳的询问,便放下了手中的笔,认真的想了想说:“因为当时病人不多,时间也还早,我们都在医生办公室。护士们也都没有看到有人进入过苏雯的病房。要说唯一那么一会儿大家没怎么注意她病房的时间,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
“哦?那十分钟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罗川紧张的问。
医生笑了笑说:“哦不,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就是有人送花而已。当天不知道哪间病房的家属,十分大方,很客气,给我们科室的每位医生都送了一束鲜花,以此表示感谢。那天,别说是办公室了,就连附近走廊里都感觉花香四溢。说实话,长期闻消毒水的味道,偶尔有这样的感受,确实能让心情愉悦。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吧,这种情况很平常,我们也就没怎么当回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你们所说的特殊的事情?”
罗川和关山对视了一眼,心里各自都有了猜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苏雯的消失,就是在那十分钟之后生的事情。
向这位医生道过谢,罗川和关山走出了办公室。罗川把今天实验室里化验出的花种对关山叙述了一遍,然后直言不讳的说:“宋明泽的那个院子里,种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花。我觉得很有必要去看一看,就算当他是个行家问问情况总可以吧?我也不瞒你,在我心里,从未消除过对宋明泽的怀疑。只不过这个人藏的太深了,我们找不到一点儿能真正指控他的证据。”
“没有证据这就是关键所在,你想找他麻烦都很难吧。”关山也说出了罗川所面临的问题。
罗川向前走着,甩了甩手说:“他要是个好人,我想找麻烦也找不到。他要不是个好人,任他演技高,装的再好,我也总有一天要亲自拿下他!”
关山没再说话,因为他也清楚这个宋明泽确实令人太难以捉摸,不怪罗川怀疑他。
两个人在医院又检查了大半天的时间,对苏雯的去向却依然一无所获。没办法,罗川只能暂时先回到警队,帮忙审讯抓到的那些小混混,和整理被害人的证词。
那些帮忙混淆警方视线的人,一部分是社会上的无业游民,他们都收了钱,到固定地点取车拿钱就行了,根本就不知道指使他们的人是谁。至于那些车,都是一些来历不明的非法车辆。当时警方抓住了一小部分,却没有一辆车的基本信息是真的。
另外,那些被救的女人们,一时半会儿也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讯息。她们的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伤害,精神极其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下,她们的口供和最初苏雯所说的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没有苏雯叙述的逻辑清晰。
整个警队都在加班加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