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对方如讳的说法,信了七分,因为这个故事中的主角,套用在钟秉权身上,也是非常的合适,这就信了三分,另外四分,则是相信方如讳不可能信口胡说,尤其是当着自己的面。
方如讳紧盯着唐卓,也担心唐卓不信这个说法,毕竟这事儿放在现代太匪夷所思。
却不料唐卓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钟叔可能遭到小人暗算了。”
方如讳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有人处心积虑害他?”
唐卓道:“他就是青山县的副县长,钟秉权。”
“果然没猜错,他还真是个当官的,可是这……”
方如讳闻言,不禁露出一丝得意,接近着又觉得现在炫耀自己的眼力不太好,又把话题转到钟秉权身上,道:“他该不会也是被同僚下毒吧?官场上这种类似的龌龊事自古以来都有。”
唐卓看着方如讳,认真地道:“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你既然记得一点毒方,记不记得解药的方子?”
方如讳连毒方都记不清楚,哪里又记得解毒的方子,那都是几十年前看过的东西了,他摇头苦笑,低头拱手道:“弟子医术不精,还请唐师出手。”
唐卓能理解,点点头道:“看来还是只有我来。”
进院子之时,唐卓不忘叮嘱一句:“等会儿进去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亲自再诊一次脉。”
他担心方如讳把这事儿直接说出来,反而会让钟秉权有所顾忌,到时候如果钟秉权不肯告知详情,这毒就算能治好,也算不得根治,毕竟别人只要有心害他,完全可以再下毒。
方如讳显然是越活越明白的那种人,连连点头道:“弟子明白。”
……
回到屋里,无论是钟秉权、助理孔力,甚至是小壮都是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等着唐卓和方如讳回来,好听他们的结论。
钟秉权即便面上看起来无比镇定,但略微闪烁的眼神,却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小卓,怎么样?方医生看出什么来了?”
唐卓笑着说道:“我再看看。”
唐卓越是不说,钟秉权心下越沉,一口气就快绷不住了,但还是咬着牙问道:“很严重么?你只管告诉我吧,我承受的住。”
唐卓坐在钟秉权对面,伸出一只手,示意钟秉权把手伸出来,说道:“不必紧张,我只不过是为了再确认一下他的诊断结果而已,小壮,你去准备一下饭菜,我在家没吃饱。”
小壮对唐卓的安排从来不会拒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意识到大概是要自己回避,便走进了厨房。
方如讳接着道:“我也去帮忙。”
钟秉权脸色更凝重,他看出来唐卓是想把旁人都支开,于是他冲助理使了个眼色,孔力也退出堂屋,站到院子外。
钟秉权的眼睛紧紧盯着唐卓,慢慢的把手伸出来,仿佛是在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唐卓一般。
唐卓把手指搭了上去,也不说话,静下心来,慢慢感应着渡如进去的灵力所反馈回来的讯息。
果然是中毒!
而且是奇毒!
这种毒名为双生阴阳散,需要用阴时阴日出生的幼子之血,加上阳时阳日出生的幼子之血混合在一起,然后加上一株双生蛇银草一起调制,最后将这毒药放在罐内密封。
密封的时间越久,毒性越大,如果不经过密封便对人使用,这毒的潜伏周期越长,如果放的时间越长,这毒的发作时间就越快,最短可令人在一周之内毙命,而且因为贮藏的时间久,毒性大,人死之后模样十分骇人。
但贮藏时间短的毒药,则因为周期很长,即便是那人死了,看起来也不会查出异状,尤其是过法医那一关,最好糊弄。
而且更奇的是,这毒在制成之后,尤其密封越久,味道越香,看起来也像是红糖浆,给一般人看了,根本不会觉得是毒,便会减少防备。
唐卓回忆起医圣记忆当中对这种毒的记载,最早出现是在前朝,双生蛇银草,也只出现在北方,一时间不禁有些出神的想到。
钟秉权是晋州人,晋州正在北方,离天京不远,莫非下毒害他的人,是他的家乡人?
钟秉权见到唐卓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皱眉不语,顿时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道:“小卓,到底……怎么样!?”
唐卓回过神来,笑道:“钟叔,不必担心,你这病我能治。”
钟秉权听到这话,顿时如同听到了圣言。
他说能治,就一定能治!
但紧接着唐卓又道:“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钟秉权立刻打起精神来,坐直身体,“什么问题?你问吧。”
“钟叔可有仇家?”
唐卓这一句话,钟秉权的身体,似乎又有泄气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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