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脸已经麻木到做不出什么表情了，他想笑，但一点都笑不出来。
裴随知道他误会了，没在继续解衣服，只是走到言之面前跪下，轻声道：“我是想还给师尊一次。”
“……”言之敢肯定，自己的眼睛绝对没有因为裴随这一句话而亮。
他记住了这句话。
“你先起来，这种事以后再说。”
言之闭了闭眼，才觉得浑身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了，因为动作没控制好，导致牵扯到身后的伤口，疼的他轻轻地嘶了一声。
“师尊。”裴随站起身，抿着唇，一脸歉意，心里依旧在责怪自己这一次的过错。
“昨天发生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最后就记得与那猴子对望了一眼，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果然是那猴子的原因吗？”
言之蹙起眉头，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他虽然浑身疼的不行，但依旧挺直了背脊，看上去就跟平常没有两样，清冷漠然，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高贵的气息，若不是那脸色过于白的话。
裴随又心疼又觉得一颗心甜如蜜，快速的凑上前扶住了言之的手。
师尊……终于属于他了啊。
——
那猴子完全不像昨天夜里一样，眼睛也已经恢复了正常，正趴在笼子里可怜兮兮的瞅着言之。
“你昨天喂这猴子东西了吗？”
“不曾。”
那就奇怪了，他昨天晚上在猴子嘴巴里面看到的肉到底是谁给的？难不成是这猴子自己跑出去到何处寻的？
况且这笼子做的极为巧妙，只能从出口出来，那猴子绝对没有这么神通广大。
两个人寻不到答案，裴随说要将那猴子煮了吃，给言之补身体，被言之拒绝了。
这猴子暂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言之说在观察观察，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他与裴随坐在门口，盯着那猴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周围静谧祥和一片，只有风声轻轻地响起。言之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般心静如水，他侧头，凝望着身边身体紧绷，神色肃然的少年，突然笑了。
“师尊，你笑什么？”听到言之的笑声，裴随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了，神色柔和的盯着言之。
“没什么。”言之道。
他只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和喜欢的人静静地坐在一起，在淡淡的月色下欣赏着夜景。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让他觉得不真实。
那猴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动静，仍旧一动不动的趴在笼子里，只是摇了摇尾巴，看起来无比的乖巧。
“师尊，你看。”裴随突然道。
他指了指那猴子的眼睛，低声道：“他的眼睛又变成血红色了。”
这一次，裴随故意没去与猴子的眼睛对视。
言之闻言看去，才刚刚看到那猴子，便被一只手遮住了双眼。
耳边是裴随低沉温和的声音：“我中了一次计，不能再让师尊你也中。既然已经确定这猴子不正常，明日里我便将它杀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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