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快来人护驾!”
刘景瑄尖锐惨叫声让城门处一阵混乱,小皇帝李裕却没他这么惊慌,反而用力挣脱了刘景瑄手臂,一脸郁闷指着正奔来的两群人,大声说道:“刘公公莫要惊慌,只是几十人而已!”
刘景瑄听到“z”就是一阵心惊肉跳,也没注意多少人,正要再惊慌大喊“护驾”,听了小皇帝话语,这才惊愕回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整整呆愣了一刻钟。
李裕也不去理会刘景瑄,大声喊道:“立即给朕散开!”
“擂鼓!”
刘景瑄像是反应了过来,听了李裕话语,又是一阵郁闷无语,忙上前劝解起来,哪里还有之前的慌乱。
“陛下,这只是几十人而已,若陛下深夜擂鼓,必然惊动了整个洛阳上下,若北地王知晓陛下仅仅只是因几十人的i就擂鼓聚将,必是心中不悦啊!”
“嗯嗯,刘公公所言甚是,那还是刘公公阻住来人吧。”李裕小脑袋连点。
刘景瑄看着正哭爹喊娘的瘦高个汉子,心下那个恼火就别提了,自己竟然因为他们而在小皇帝面前丢了老大的脸面,心下大怒,指着正奔来的瘦高个大吼。
“来人!”
“给老子射箭!”
刘景瑄大怒,守卫宫城的将勇更是恼火,命令这边刚刚下达,就有数百支箭矢向瘦高个飞了过去。
瘦高个心下正狂喜可以获救了,谁料到这些人竟然举弓向他们射箭了起来,大骇,想要高呼弄错了,可他又哪里有时间辩解,忙转身向一旁闪躲。
数百支箭矢没射中一人,只是用来阻止他人继续靠近罢了,而效果也的确做到了,王歪脖子一看数百人举弓,顿时止住脚步。
王歪脖子等人毕竟不是军卒,手中又无坚盾,冲击数百人的箭阵,那就是在找死,刘景瑄一看这些人散乱的样子,就知不是营州军,他是见过营州军作战的样子的,哪怕再少的人,也会相互组成攻击小兵阵,哪里像王歪脖子这般杂乱无序。
心下有了底,刘景瑄胆气也盛,走到阵前大怒。
“来者何人,竟敢趁夜骚扰皇宫?”
王歪脖子正要出来答话,瘦高个汉子却指着王歪脖子大声哭诉怒骂起来。
“将军可莫要放了营州贼人呐,他们……他们欲要杀官z……”
瘦高个汉子不提“营州贼人”还罢,提起了,王歪脖子反而不想答话了,反而很狂妄的两腿叉开,双手抱臂,一副“老子就是营州人,你们能咋滴”狂妄模样。
手下兄弟一看自己大哥如此,一个个也不恼怒,个个都成了黑涩会,全都冷冷看着瘦高个不言语。
看到王歪脖子等人如此,刘景瑄心下很是恼怒,对瘦高个恼怒,对王歪脖子亦是恼怒不已,可别人还好整,独独营州人的事情不好处理。
“将军,俺们可是洛阳巡夜兵卒,将军可莫要放过了他们啊!”
“将军……”
“闭嘴!”
瘦高个大喊自己人,谁料到刘景瑄却指着他的鼻子大吼,瘦高个也没明白是咋个意思,还待要再哭诉一番,身后老卒却拉了一把,畏惧不满声亦传入耳中。
“伍长,可……可莫要再说了,再说……再说……俺们兄弟的命可就没了啊!”
老卒心下惊惧,身子也不住颤抖起来,他们不知经历过多少回此等之事,能活下来,眼神自然活泛,一见王歪脖子站姿,就知道这群胆大包天的营州人根本毫无畏惧,再看看刘景瑄他们,哪里还敢再让二百五伍长多嘴,再多嘴几句……自己的命可就真的没了。
事情也如老卒所想,若换作别人,刘景瑄早就下令把这些“贼人”剁巴剁巴喂了狗,可营州人不同啊!
刘景瑄一阵犹豫,看向一脸好奇的李裕,轻声说道:“陛下,你看当如何才好?”
李裕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语,抬步就要向前走几步,一看他要抬脚,刘婉儿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襟。
“陛……陛下……危险……”
李裕却回头看向她,笑了笑,说道:“婉儿姐姐未见过老师,也未去过驸马府,有些事情不明白的,危险?”
“呵呵……无碍的。”
李裕挣开刘婉儿手臂,刘景瑄想要阻拦,可一想到他还有个北地王学生的身份,营州人再如何狂妄,那也不敢在北地王面前放肆,不但不去阻拦李裕,反而伸手挡住了欲要阻止的刘婉儿。
小皇帝李裕大步来到人前,指着王歪脖子大吼,这声暴吼,差点没把刘婉儿震晕死过去,她怎么也想不到,整日一副乖宝宝的李裕,竟然也有大骂他人的一日。
李裕指着抱臂的王歪脖子大骂。
“王歪脖子!”
“你他娘地好大的狗胆!本少爷的皇宫你他娘地也敢来闯?”
“来来,上前来,看本少爷剁不剁得你的歪头!”
瘦高个傻眼了,刘婉儿傻眼了,就是刘景瑄也是呆呆看着叉腿掐腰、一手指着王歪脖子大骂的李裕小皇帝。
别说无数人傻眼,就是王歪脖子自己也傻眼了,他可没想到我们的小皇帝竟然也在此处,别人他不知道,难道时不时跑去驸马府的他,连李思钰名下几个弟子学生还不知道吗,一听声音,就知道自己今日要倒霉了。
王歪脖子也不叉腿了,也没了黑涩会老大气势,瞬间成了最忠诚的狗腿子,忙弓着腰,陪着笑脸,在一群人尚还呆滞未反应过来时,一路小跑来到李裕身前,谄媚的样子很想让人在他脸上使劲踹上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