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忠义怎么了?忠义就能如此被人欺辱?”
高怀恭像是被激怒了,原本被高思继回头那一眼惊吓住了的他,又一次愤怒了起来,不管不问就要再次去寻高思继,刚迈步就被黑衣男子拦住。
“少爷且慢!”
“滚开!”
高怀恭此时正在恼怒之时,哪里愿意听的进去,手臂一振就要甩开男子手掌,谁料到男子手臂却纹丝不动,高怀恭有些诧异看向男子。
“阿三你”
黑衣男子忙松开手掌,低声说道“老爷素来忠义,根本不可能听少爷的,此时少爷若去劝解,不但不可能让老爷回心转意,反而会被老爷责罚,又有何益?”
高思继甩开之前疑惑,他跟着高思继也练了些时日的武艺了,一般人也很难受他猛力一甩,听了黑衣男子话语,高思继又是一愣,丢下脑中疑惑,皱眉道“不拼死力谏,父亲又如何会回心转意,难道要把数万军卒白送给不忠不义之人?”
黑衣男子轻轻一笑,说道“少爷莫要焦急,那李存信想要得了数万军卒可没那么容易!”
“你有法子?”
“少爷且随小人去一处,少爷一见便知是何法子!”
黑衣男子转身就要向府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一脸犹豫不决的高怀恭,轻声说道“老爷忠义天下皆知,少爷哪怕拼死谏言,老爷也不可能回心转意的,否则酒宴上,老爷也不会拔刀欲要砍杀了少爷,刚刚一刻钟前,少爷也应感受到了老爷的杀意吧?”
“少爷觉得就算少爷自斩头颅以谏,老爷会回心转意吗?”
高怀恭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张嘴数次却一个字也未说出,整个人也痴傻了起来。
“少爷,小人知道少爷不愿老爷就此一文不名,本应统军数万的无敌统帅,一日间就要被那李悍虎打落凡尘,沦落成了他人身后亲卫,少爷不愿老爷如此,小人亦觉得愤然,可仅仅只是你我,又怎么可能让老爷回心转意?”
“嗯?还有何人可让父亲回心转意?”高怀恭一脸诧异。
黑衣男子低声笑道“少爷莫要疑虑小人,且随小人前来,少爷一见就知。”
黑衣男子也不再理会高怀恭,他知道身后这个蠢货必然会跟在身后,也果如他所料,高怀恭犹豫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父亲性子倔强,想要让父亲回心转意很难,看着已经走出十丈的黑色背影,高怀恭重重咬了咬嘴唇,大步跟在黑衣男子身后。耳听着身后脚步声,黑衣男子嘴角更是露出得意笑容。
两人一前一后,跟在身后的高怀恭越来越惊讶,他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也没想到前面的“阿三”竟然带着他来到了这里。
两人穿过低矮的墙院,来到一处看起来几十年都无人居住的破落院,“阿三”没有理会身后高怀恭,走到半敞开着的破木门前,三长两短敲击了几下,也不开口,静静等待了半刻钟。
“吱呀”
一声轻响,一个像是十年未曾洗头的侏儒出现在破门口,向高怀恭咧嘴一笑。
高怀恭一惊,脚步不由后退一步,手却按在腰间,黑衣“阿三”回头看了一眼高怀恭,轻笑道“少爷莫怕,这是小兄老九,大兄人挺好的。”
高怀恭不由一愣,两人身材自是不同,一个自称阿三,一个是老九,反而老九却是大兄!
很是诡异!
高怀恭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信不该信。
“邢三,高少爷若是不信我等,来了也是白来,老子觉得,让那不忠不孝之人得了洛阳数万兵马也没啥不好的,顶多百姓多遭些苦罢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苦些也就这回事儿。”
“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
侏儒脑袋很大,嘴巴也很大,声音却很是尖细,乍一听更像是个公公。
黑衣邢三忙笑道“我家少爷素来侠义,又怎会坐视洛阳百姓被一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欺压?”
说着,黑衣邢三回头看向高怀恭,正色道“少爷,咱们还是进去吧,里面的人还等着咱们呢。”
高怀恭犹豫良久,目光不住在两人间来回移动,就在侏儒耐不住性子时,这才微微点头,说道“本少爷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能让父亲回心转意!”
“嘿嘿高少爷,请!”
侏儒让开一些,仅够一人通过的空挡,身子微弓,一手平伸向院内。
高怀恭再次看向邢三,邢三却点了点头。
“少爷莫要担心,无人敢伤少爷半分。”
高怀恭这才轻轻点了点头,大步从侏儒身边经过,但像是刻意远离侏儒一般,身子紧贴着破旧院门进入院内。
院内一片漆黑,见无一丝亮光,高怀恭心下一惊,正要抽刀防备,邢三却轻笑道“少爷莫要疑虑,请跟小人前来。”
说着,邢三径直走入院中正堂,在屋中摸索着拿出一根火折子,点亮火折子后,就着微弱的光火,高怀恭才发现正堂中有一尊大佛,一尊坍塌了半边身的大佛。
高怀恭犹豫着踏入残破的厅堂内,见到邢三正费力扭动大佛头颅,有些诧异,欲要上前察看究竟,却见到邢三已经搬开了大佛头颅,露出一个孔洞,一个仅够一人钻入的孔洞。
“少爷莫要担忧害怕,只是有些事情不能与外人道来,李悍虎南征北战几无敌手,若他一意要为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李存信出头,他人也很难敢正面质疑,故而也只能隐秘一些。”
“还望少爷体谅些。”
侏儒汉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