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一听刘景瑄反对,立即热血上头,蹭地站了起来,指着刘景瑄冷哼。
“哼!”
“阉奴,反对?”
“你反对也无用!”
李晔也不摆皇帝的谱了,向众臣一拱手,说道“李悍虎既然之前欲用周将军为河东道将军,自然认可了周将军领军本事,神策军是何种模样,诸位也是甚为知之,那些素来贪鄙的杨氏之子,又怎可领山南东道?”
裴贽、崔昭纬、刘崇望等人眉头皆是一抬,相视一眼后,裴贽不冷不淡道“寿王此言有些过了,北地王亦是杨辅政之子,北地王的本事与操行,老臣也是认可的。”
众臣皆是微微点头认同,崔昭纬说道“北地王既然欲以杨守义为将,而非周德威将军,想来定是有些考量的。”
刘景瑄却冷哼一声,说道“北地王南征北战,所虑所思更是滴水不漏,不已周德威为山南东道将军?”
“晋王,他人或许不明白,难道晋王也装傻充愣了吗?”
刘景瑄眯着眼睛看向李晔,阴森道“寿王”
“在潼关时,你就力荐无军令擅自离开巩县的李曜小儿,如今又力荐无军令擅自离职的周德威,咱家想问问寿王,何人才可让寿王满意?”
“寿王还是否心向大唐?”
“你你你混账!”
“你你我”
“我”
场面诡异的寂静,刘景瑄却闭目站在李裕身后一语不言,耳听着李晔粗重的喘息声,心下不住冷笑。
何氏看向众人皆一副不悦看着自己相公,心下更是恐慌担忧,不由看向儿子李裕,希望他可以为父解围。
李晔见娘亲看了过来,心下一阵叹息,用提谁不好,偏偏提及周德威,父皇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脚迈进了深坑之中。
周德威若不擅自离开河东道,的确是河东道将军,李思钰为了河东道安稳,在河中军损失大半后,不得不为了稳定人心而选择河东道之人为将,而周德威的品性也甚为满意,故而才欲以周德威为河东道将军,可是,天不遂人愿。
裴仲德给杜让能的书信竟然被杜家泄露了出去,眼看着刚要平稳过渡的河东道就要再次起乱,李思钰也不得不许以重利,以晋王世子李存瑁为忠武将军,领许、陈、溵、蔡四州,周德威也就此随李存瑁入了河南。
无故离职,无军令擅自离开驻地,这几乎就与反叛没区别,况且,众臣由此也可看出,周德威实为李家之奴,又怎可答应让其领山南东道诸军,若如此,山南东道究竟是朝廷的,还是他们李家的?
刘景瑄一句话击在了李晔、用最脆弱的地方,用还好些,关键是李晔,他可是曾经的大唐帝王!
场面诡异的寂静,所有的大臣们,无论有无忠心之心,皆是一脸鄙视不悦看向李晔,见众臣如此,李裕心下叹气一声,开口笑道“周将军为山南东道将军的确不合适,而朝中又无良将以守,诸位总不会逼迫老师,欲以朕之兄长龙骑将军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吧?”
李裕看向李晔,笑道“就算父皇愿意,诸位也答应,朕也不敢向老师开这个口,如今大师兄虽独领一军,但也在老师看管之下领兵,还无真正可领一军之时,此时若拔苗助长,朕也是不忍啊!”
“当然了,老师更不可能答应!”
“呵呵”
李裕呵呵一笑,随即说道“朕觉得,就这么着吧,至于是否合适,诸位若还有疑虑,过几日老师前来洛阳,诸位再与老师说和,今日是晋王大喜之时,朕此时前来祝贺,并非商讨国事,主次还是当分清的好啊!”
裴贽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大喜的日子,若因此而坏了晋王喜悦,那可是我等的过错了。”
“呵呵敬臣所言甚是,老夫可是听说了,那王家女可是生的娇媚如花,算是便宜了晋王啊!”
“哈哈”
崔昭纬一阵大笑,众人也不由呵呵笑了起来,气愤缓和了不少,何氏心下也是大大松了口气,她是真的有些担忧自己相公了,李晔也不敢在多言,一时激愤,竟然忘了周德威擅自离职一事,被刘景瑄抓住了小辫子,心下甚是后悔,也不敢再多言。
众人笑谈一阵,裴贽却叹息道“行乾哪里都好,就是胡闹的性子甚是让人头疼不已!”
崔昭纬点头笑道“可不是吗,那小子刚刚击败了吐蕃人,并且还俘虏了半数,你说一身牛粪味的吐蕃人哪里好了?”
“嗨,这小子竟然还当成了宝。不把这些吐蕃人为奴也就罢了,就算欲要令其为卒,至少也须炼卒半年吧?他倒好,还没个三五日呢,竟然又给藩王翰德送了回去,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夫却是有些不认同,老夫觉得,行乾应该是被那个那个孟浩小儿架到了火堆之上,不得不如此。”
礼部尚书李磎捋须叹息道“那孟浩小儿也是任意胡为,为一群叛国之人让行乾冒此之险,终究是有些胡闹。”
“为国之威严,也算不上不妥,不过行乾的确是欠些了考虑,就算欲要迎回娃娃使臣,也该令营州骑前往才是啊!”徐彦若摇头苦笑。
崔昭纬叹气一声,无奈道“行乾性子胡闹也就罢了,至少行乾又有能力处之,那孟浩娃娃又跟着胡闹作甚,劳民劳军而已。”
裴贽看了一眼崔昭纬,有些好笑道“崔辅政,你几日未在兵部理职了?”
崔昭纬一愣,说道“老夫几日闹肚未能前去府衙,难道发生了变故不成?”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