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真深深吸了口气,深深躬了一身,说道:“夫人放心,义真这就去与牛三大哥商议一下,俺可以保证,军中老兄弟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崔秀秀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李义真躬身退去。
在李义真离开后,崔秀秀这才显露出一个妻子对在外陷入危险丈夫的担忧,眼睛呆呆看向河中方向……
这封信件,在最短时间内传遍军中各级将领,无论大将军,亦或是一个小小伍长,无不是愤怒异常,对晋军背信弃义极为愤怒,恨不得立即杀入关内,杀进河东,可是所有军将们又被崔秀秀话语强行按住。
正如崔秀秀所言,两年期间,营州增加了数十万百姓,这种压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住的,一穷二白的百姓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一旦崩溃,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李义山看着牛三送来的信件,沉默良久,把这封信件揉了揉,犹豫了一下,这才塞进燃烧的火炉中。
他这些日终于感受了作为一个大帅有多难,小事好像没有止境一般,全涌上自己案头,可是真正大事却又像是被捆住了手脚,三院之事他插不了手,想要出去“走走”增加威望,现今又被搁置,现在回头一看,不由满嘴苦涩起来。
石头石云力堵住山海关,牛三夏三牛和李义真在汉部堵住了西面草原,他想动都动不了,更何况,骑部各级军将全是辽西军时遗留下来的“老将”们,这些“老将”们平时看不出来如何,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一旦他李义山与石头和牛三意见不同,骑部“老将”们要么劝解他,要么直接表达反对,纷纷支持牛三和石头来。
这种被捆住手脚的感觉让李义山很无奈。
军中愤怒让人担心,却又诡异的平静下来,崔秀秀一番话语就把军中所有人怒火都压了下来,军中顿时没了“血勇之气”。
让人意外的是三院,三院竟然会比军中还要激愤!
政务院院正刘一贽,夜里处理各县送来的“增派粮食救济百姓”之事太晚,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一夜劳累,这才睡下没两个时辰就被老妻摇晃醒来。
刘一贽瞪着有些红丝的眼睛,正要怒斥老妻,却被老妻一句话吓到了。
“老头子,咱家院门外跪了很多官吏。”
刘一贽一惊,顾不得恼怒,惊起道:“快,快帮为夫更衣。”
“可知发生了何事?”刘一贽一边更衣,一边急声问。
老妻只是摇头说道:“不知道,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刘一贽不再多说,简单披上一件长袍,脚下屐着一双鞋子,急匆匆跑出院门,院门早已被仆人打开,来到房门外,入眼的是一地“雪人”。
刘一贽看着一地“雪人”,大惊,急忙上前拉住阁老孙顺臣。
“孙阁老,你们这是作甚?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诸位如此?”
孙顺臣跪地不起,拱手拜道:“院正大人,晋军竟然如此卑鄙无耻,还请院正做主,讨伐河东!”
“请院正做主,讨伐河东!”一地文臣纷纷叩拜不起齐喝。
刘一贽这才明白这些人是为了何事,苦涩道:“诸位还请快快请起,若是冻坏了诸位,岂不是辜负了信任诸位的百姓?辜负了大帅的嘱托?”
“院正大人,晋军如此侮辱我关外之人,竟然行如此背信弃义之事,陷我大帅于险境,此等卑劣之人,天人共愤!请院正向夫人请兵伐之!”
刘一贽正要大怒,一人打马奔来,人尚未落地,怒吼声传入人群。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