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李晔心中暗怒,本来是要谈国事的怎么争吵起来自己的私事起来了?
李晔不满归不满,他现在有些奇怪了,奇怪为何裴贽要如此做?其余宰相同样不解。
徐彦若皱眉道:“敬臣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裴贽闭眼平静了一下心绪,睁眼道:“徐相难道没仔细看奏折吗?那小子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田地名义上说是他的,可他也未否认各位的田产所属……”
“哼!”
裴贽话语还未说完,刘崇望冷哼一声打断。
“那又如何,难道裴相没看到吗?那李悍虎是要咱们先行纳税!是所有田产都要纳税!”
“哼!十税一?最高地租不得超过三成?这是"c"裸的在抢!”
裴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指着刘崇望,冷声道:“好啊!现在!现在老夫就与你置换田产,刘相你敢不敢?”
众人大惊,裴贽是刑部尚书,众人知道这老头看着平和,真若恼了,他连半步都不退的主,崔昭玮正要劝解……
“好!”
刘崇望向几位宰相和皇帝拱了拱手,冷声说道:“诸位做个见证,我刘家就与他裴家置换同、华两地田产!”
说完这话,刘崇望退回坐下,脸上冰冷,心下却乐开了花。
杜让能心下叹了口气,他也想现在就与裴家置换,只是现在没法开口。
这些大族一再跟随皇帝四处逃跑,物资钱粮损失殆尽,哪家地租不是六七成,甚至还有七八成的,就是想要尽快恢复自身损失。李思钰规定地租最多不得超过三成,也就是说,去掉一成交给李思钰,他们自己只能留下两成收入,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
杜让能心下很希望尽快与裴家置换田产,可他也奇怪裴贽为何如此冒险,难道这裴老儿有内情不成?
杜让能疑惑问道:“敬臣为何如此?”
裴贽看了一眼杜让能,轻声笑道:“杜相心乱了,若杜相能静下心来就可知为何如此。”
“不错,表面看起来,那小子是定下了极其苛刻条件,可是现今不是朝廷彰显之时!”
“京畿之地一再遭受重创,青壮男丁又有几何?杜相不可能不知吧?”
“哼!你我看似收取地租七八成,可每年又能得到多少钱粮布匹?那小子从河中带回十万民众,这民众用来耕种,又能种下多少田地?两成又如何?有人耕种的两成,与无人耕种的十成,杜相不可能算不明白吧?”
“哼!你们只是一看到那些不利于家族的田地被夺,心绪全乱了,也不看看那小子是如何安置同州军政的!”
李晔听了此话,精神一振,终于说到了他想要听到的话语,急忙问道:“裴爱卿难道发现了什么?李悍虎在同州安排莫非还有玄机不成?”
裴贽拱手道:“陛下仔细看看那小子在同州任命之人。”
“同州一分为三,以幽州败将高思继为防御使,以义昌军败将韩都、独孤家之子独孤战为防御副使,以独孤家现任族长独孤求败为同州太守,并且由那小子挑选官吏、朝廷任命,为同州配其官吏。”
“难道诸位就没发现?这里面可曾有那小子亲信爱将?就没发现那小子把所有嫡系辽东军全部留在身边?”
刘崇望呆了一下,张嘴道:“这是何意?”
裴贽冷哼一声,说道:“何意?那小子就没在意同、华两州!他根本就没打算长时间待在关中!”
“换作诸位是那小子,诸位会不把自己亲信爱将镇守同州?你们会相信这些仅仅投靠才不足一年之人?这可能吗?”
“再看看那小子在潼关所为,以一女婢为太守,看似胡闹,恰恰说明,那小子并不想让手下五千辽东军沾染太多权利!”
“沾染太多,以后如何回关外苦寒之地,那些将领会同意吗?”
裴贽越说,头脑越清晰,沉声冷笑道:“蠢货才会现在得罪那小子!蠢货才会不占同、华两州土地,等上三五年,那小子打造出一个强悍的两州,人口众多、钱粮众多之地,等那小子离开后,那里留给谁?”
“哼!”
裴贽指着崔昭玮,把多日来的不满全爆发了出来。
“若非你崔相一再敌视那小子,让那小子觉得我等朝臣全是酒囊饭袋之人,那小子岂会认杨宦官为父?岂会与他一万兵马?”
又指向脸色大变的刘崇望冷声怒道:“之前所做之事造成现今朝廷之困境,还不知反省,还一再敌视那小子,是否觉得朝廷还不够窘迫,是否非得逼迫那小子发兵长安才满意?”
愤怒的裴贽此时如同愤怒的公牛,无人敢与之争锋。
“陛下,此时不是讨论如何对付那小子之事,而是要选择贤臣能吏前往同、华两州治理地方,谁获得百姓的支持,谁就能最终获得同、华两州!”
李晔早已没了之前的愤怒,越是揣摩裴贽话语,越是觉得裴贽有些话语很有道理,尤其是李思钰那些军政人员安排,换作任何人,都会安排自己兄弟子侄坐镇同州,纵然李思钰年轻,没有成年亲属,手下亲信爱将还是有的,可是却全部留在了身边,一个都未放出去,这不符合正常道理。
李晔心下把天下所有节度使们,一个一个想了一遍,没一个像李思钰这般的!
至于与杨复恭一万兵马,这事已经从被废公主李璇那里得知了原委,的确是李思钰当着李璇面说出原本打算的,打算是以裴仲德为将的,由于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