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咱们真的要去长安吗?”
李思钰听了阿蛮话语,揉了揉枕在自己肚子上的小脑袋,轻声说道:“怎么,阿蛮是怕了?还是后悔了?”
阿蛮听了这话,一下子翻身坐起,皱着秀气的小鼻子说道:“阿蛮才不怕呢!阿蛮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见到他……”
李思钰拉过这丫头,让她继续枕在自己肚子上,嘴里说道:“不用激动,阿爹又不是嘲笑阿蛮。”
“唉~说实话,阿爹心里都有些担惊受怕,更何况你这丫头?”
“害怕才正常,不怕,反而才奇怪呢!”
“嗯……至于你那死鬼老爹,你也别太过担心,找到自然最好,找不到,还有阿爹呢!”
阿蛮翻了个身,脸朝着李思钰侧躺着,手里却在他肚子上无意识划着圈圈。
“阿爹,那人……还认不认得出阿蛮?若他不要阿蛮怎么办?”
还未等李思钰开口,小棒头却突然说道:“哪有父亲不认自己子女的?”
阿蛮大怒,重重敲了一下小棒头脑袋,怒道:“你一小屁孩懂个什么?”
小棒头兴许被她欺负的惨了,不敢反驳,只是嘴里轻声嘟囔着他人听不清的话语。
李思钰也不理会这些,只是轻轻说道:“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你那死鬼老爹认不认你又如何?自己去找他了,自己良心做到了,自己心安就够了。”
阿蛮一边划圈圈,一边皱眉道:“阿蛮无所谓了,反正阿蛮有阿爹,可阿娘怎么办?”
李思钰揉了揉终于有了忧愁的阿蛮,叹气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唉……情字最伤人,兴许你阿娘只是守着一个美丽的梦,兴许守着这个梦一辈子才是幸福吧……”
阿蛮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
“阿蛮不懂。”
李思钰轻轻叹息一声,轻声说道:“那阿爹就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
李思钰把后世《白蛇传》轻声讲述了出来,只是做了修改,把许仙说的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阿蛮越听越怒,就是小棒头都是一脸义愤填膺模样。
“就这样,白蛇被镇压在雷峰塔之下,再难得以见天日……”
“阿爹,这故事不好听!阿蛮不要听!”
阿蛮拳头紧攥着。
“嗯嗯,许仙太可恶了!”
小棒头一脸愤怒。
“老夫倒是觉得白蛇有些不妥,人妖本就不同,想要逆天而行,自是要遭受些苦难……”
阿蛮大怒,跳起身,怒目看向走过来的裴仲德。
裴仲德一看到小老虎发怒模样,看到阿蛮腿脚微屈,赶紧说道:“不过那许仙更是无情无义,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怎可因白娘子‘怪异’就可如此无情无义……那法海和尚也是多事之徒,白娘子纵是妖又如何,又从未害人,反而积德行善,救治得病百姓,如此不分善恶之人,嗯,和尚也不是好人。”
听了裴仲德这话,阿蛮这才算满意,虽不再怒目相视,却也好看了许多。
裴仲德心下苦笑。
李思钰挺身做起,他之所以讲这个自己改动过的《白蛇传》,也是为了提前给阿蛮打了一针防疫针,未知的事情谁都不好说,若让她在脑中,把生父的期望拉起的太高,没找到还好,可若是真的遇到了,与自己期望差距太大,怎么办?
李思钰不得不考虑这些,这才有了这么一个另类《白蛇传》。
看到裴仲德前来,李思钰叹气说道:“你这老头最是煞风景,俺们爷三在这里好不容易能晒晒太阳,你这老头又来捣乱。”
“嗯嗯……”阿蛮连连点头,很认可阿爹话语。
小棒头正要跟裴仲德躬身行礼,却被阿蛮狠狠瞪了一眼,只得畏惧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裴仲德苦笑道:“行乾就不担心吗,现在去了晋营之人可不少呢。”
李思钰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嘴里随意说道:“这有何关系,又没想把李克用怎么样,该得到都得到了,这就够了。”
“过犹不及啊!”
裴仲德摇头叹气道:“行乾你还真心大。”
李思钰忍不住笑道:“呵呵......想开了就好了。”
“唉……现在一开战,一旦干掉了晋军,反而不是好事,一虎可威群狼,若没了这头老虎,呵呵......再说,李克用毕竟曾经有功于朝廷,有李克用活着,河南朱温无法做大,这种事情,你这老儿应该清楚才是。”
裴仲德点了点头,说道:“行乾说的不错,看似天下纷争不断,若是没了李克用或者朱温,反而不是件好事,毕竟朝廷太过脆弱了。”
李思钰笑了笑。
“所以啊,小子只能无所事事了,谁让小子这次要去长安呢。”
阿蛮有些不喜裴仲德,每次他一来,就是谈论这些无趣的事情,见裴仲德还要张嘴要说什么,急忙挡在李思钰面前,抬头狠狠瞪着裴仲德,小嘴鼓鼓的。
裴仲德有些无奈,头疼这丫头,李思钰则哈哈大笑,提起小棒头扛在肩上,阿蛮很不满小棒头占了她的位置,可谁让她年纪大呢。
李思钰扛着小棒头,身后跟着阿蛮,悠哉悠哉向营内走去,一边走着,一边与裴仲德聊些闲话,正准备入营时,却看到几个明显不是辽东军卒模样之人,有些奇怪,招手唤过一卫卒。
“这些是什么人?”
军卒年级不大,脸上有一道刀疤,见到大帅召唤,赶紧跑到近前,行了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