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格勒纳事件”后,汉莎宫出现了一种奇怪的会议现象,内部戏称为十六人会议。
所谓的十六人会议,实际上是由总统、副总统、内阁总理、幕僚长、内政部长、国防部长、总参谋长、总办主任、财政部长、司法部长、陆军司令、空军司令、海军司令、联情局长、联调局长、军情局长组成。其目的就是为了减少杂音,提高会议表决效益。
这样一来,内阁的其他部门就成了摆设,国内大权几乎全部把握在这十六个人的手中。原本无关轻重的总统办公室主任也因为主抓宣传和媒体以及汉莎宫的日常工作而地位愈加重要,隐隐有一种与部长平起平坐的感觉。
若非德国没有先例,以安娜塔的声望,竞选联邦党秘书长恐怕都毫无悬念,对于这一点,大家甚至从来都不怀疑。
翻开安娜塔的个人履历,许多人都自愧匆如。第一批联邦党党员;联邦建国资深元老;国家最高行政机构成员;党内声望和人际关系可圈可点,更是总统最值得信赖的助手。
十六人会议中,安娜塔的排名非常靠前,足见其在联邦政府中有着举足轻重作用。
凭安娜塔的个人能力,当个内政部长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了,现在的内政部长权倾一时,几乎近似于国家总理。因为埃里克重组内阁后,将所有的子机构都放在了内政部下面,而真正抓着实权的司法、财政、治安、兵权现在都在海因里希布吕宁一个人的手里。
十六人会议基本上能够决定联邦德国的走向与未来,其实,埃里克并非不想搞独裁,他当然很想独断专行,可是,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罢了。排除异己非常简单,但要找到一个体已人顶替工作却实在不那么容易。不然,随便换个人上去,能不能胜任是一回事,要是把事情越弄越糟,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牛赖特从南京发回来的消息无疑让所有人都不高兴,十六人刚聚到一起就炸开了锅。埃里克明显能感觉到路德和希佩尔投来了埋怨的目光,毕竟当初一力促成此事的人就是他们眼前的总统先生。
汉斯路德之所以“骂街”,其实也是做给同僚们看,因为他和麦克斯曾经也是总统决策时的支持者,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弄到下不来台的地步。
“真是丢人丢大了。”汉斯路德万万没想到积贫积弱的华夏也在德国人面前拿腔作调。
总参谋长霍夫曼一脸不悦,当其他人陆陆续续走进一号会议厅的时候,他便悄悄地坐在离埃里克不远的角落里。
“这个常凯申在华夏就不讨人喜欢,听说是个无能的独裁者。放着日本人不打,却专门打内战,这样的人,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联情局长第一个打破沉寂。
“我同意拉姆斯登局长的看法,华夏要是团结一心去打日本人,我们支助也就支助了,至少能帮我们保住华夏现有的矿区和工厂,可他把钱用于打内战,那可不行。”亚尔马说。
“诸位都只看到了眼前,根本不知道英明的总统先生是在酝酿一个更大的战略。”泽克特插话说。
“部长阁下能否将总统先生的真实意图公之于众呢?”大家都十分好奇,七嘴八舌地起哄。
泽克特回头看着埃里克,得到默许后,才说出了外交部长牛赖特出访华夏的真正目的。
“原来是这样?依本人看,常凯申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他缺钱,也缺武器,希望得到德国财政上的支助,但更希望德国暂时不要与苏联闹僵,而使苏联的远东14集团军重新回到黑龙江边,以牵制狂妄日本人。”总参谋长霍夫曼直截了当地说。
“有点儿意思,这个贪婪的家伙味口还真不小啊,要我们出钱出炮,却不愿意与我们结盟,反倒与总统先生的战略意图恰恰相反。”陆军总司令伦德施泰特冷笑着说。
“不结盟更好,这样的话我们也犯不上帮他们去打那些可恨的日本人。说一句危言耸听的话,一旦我们的东部空虚,就等于将国土拱手让给了苏联人。”空军总司令里希特霍芬说。
“常凯申是个靠不住的人,我们不能将赌注压在他的身上。据说他的夫人与美国高层关系非常不错,也得到了美国不少的资金和武器的援助,基于美国在军售上一直视德国为竞争对手,常凯申既然攀住了美国的大腿,肯定不会把德国放在眼里。”军情局局长埃尔哈特塞西尔直言不讳地说。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我建议调回我们的东亚舰队,常凯申要抱美国人的大腿,那就让他去抱好了。”海军总司令弗兰茨冯希佩尔非常气愤地说。
内阁总理汉斯路德、副总统兴登堡、包括三军将领都随声附和,并提议先将东亚舰队撤离敏感的战区,暂时退回到科威特的油船码头待命。在此期间,可以考虑保留护卫舰编队长驻上海,在那条航道上保护德国籍的商船。
“两国本来就只有口头协议,既然华夏不愿意协助德国完成对苏联的包围,那么,这场戏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演下去了。总统先生,拿主意吧,是时候了。”希佩尔年纪虽大,有时候也非常强硬。
然而,其他的人却产并不这么认为,哪怕现在常凯申确实不肯配合德国,但是作为德国主要的原材料来源地,华夏依旧非常关键。
大家的意见虽然分岐很大,但埃里克仍然非常高兴,这说明联邦政府的官员没有白拿薪水,个个都是分辩是非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