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顾臻的自我价值含金量,代表他人对他的观感和社会信任感。何况,对于顾臻来说,同样是一个本科文凭,顶尖学校和末流学校能够学到的知识,见识的场面,享用的师资力量也是完全不同的。

在七月之前,他放弃了所有的其它事情,把种植园方面的各类事物安排好之后,除了每月查询一下账目和研究进程之后,就不再过多地干涉。相反,越是决定七月之后就开始脱离高中生活,他这时的状态就越专心,精神就越集中。

而在顾臻下定决心要力压一众高一级的学长学姐,全心全意向着高考出击的同时,在他原本班级空荡荡的座位两旁,祁则晟和季微白两个人正在隔座聊天。

这天祁则晟刚到教室,就发现季微白正出人意料地在对着课本在做题。他的学习态度散漫,基础打得也不结实,一向考试都是前三天才开始突击,所以很多题目要对着课本上的公式才能做得出来。

但是这样的季微白,这时却十分认真地在做着题。

倒是让祁则晟十分惊讶。

看着对方临时抱佛脚看了一会儿,祁则晟开口说道:“你就算从今天开始整晚不睡觉地读书,也是没有办法今年就参加高考的。”

季微白说道:“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顾臻说得对。我要是到现在还不开始用功,明年难道就直接找所二流大学赞助入学?我还是想上所好学校的。”

祁则晟见他嘴硬,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他用探究的眼神盯了季微白一会儿,却在对方抬头的瞬间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也拿出了书来看。

祁则晟不知道季微白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他自己却明白了一件事。

他觉得不甘心。

他从小就做什么事情都很轻松,虽然有时有些随心所欲肆意妄为,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栽一跤。他心里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虽然有时他的行为会让人觉得过分和不近人情,但是祁则晟却觉得那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来得更加洒脱和看得明白。

如果一件事情,你可以干净利落地一次了结,又何必因为顾念他人的想法而拖拖拉拉,踌躇不前?如果一件事情,你觉得做了之后会让自己痛快很多,那么又为什么要因为它不符合“规矩”而不去做它?

他活到这么大,做什么都没觉得困难过。读书什么的,虽然目前比较一般,却也不是因为读不好,而只是因为他自己懒得去花心思。

在祁则晟心里,他觉得自己只要想,那么就算要考上榜首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不过当隔壁实实在在坐了个榜首的时候……祁则晟才发现,自己或许坐井观天了。

顾臻是个怎么样的人?

就这几个月的接触中,祁则晟觉得自己已经比任何人都了解顾臻的本质。

甚至于顾深。

就像当年可以一眼看透白莎莎一样,祁则晟有一种天赋,就是往往比一般人更容易察觉他人的本质。这种能力,说是阅历也好,说是环境造成也好,或者说是天生异禀……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第一眼看见顾臻的时候,他一步一步走下讲台,与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却神态沉稳地移开了目光,祁则晟就发现了这是一个很稳的人。

稳是什么意思呢?

稳是说,顾臻是一个对自己的决定和想法都很坚定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大部分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改变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自己的感情……被诱惑,被放弃,被改变。而越是稳的人,他们越不容易被外界因素轻易地改变。

而一个很稳的聪明人,就越发不容易被改变。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了祁则晟的这个判断。

顾臻从来不是一个闭着眼睛往前冲的人。他总是亦步亦趋地跟随在顾深的身后,却会在她做出任何决断的时候伸手帮助。他似乎从不会被愤怒或者喜悦冲昏头脑,无论是名列榜首或者无意中被同学打碎了墨水瓶毁掉了练习册,他都不会生气。

——是真的没有生气。

因为祁则晟问过他:“你为什么不生气?”顾臻却只是愣了一愣,说道,“因为没必要?”

而祁则晟很快就知道对方为什么说没必要。那天顾臻让打翻墨水的男生跟他去了一趟办公室,直接把染了墨的练习本给老师看了一眼,证明了这是一场意外,回来就拿了一本新的练习册。就连那天的习题他都没有做第二次,因为他很直接地问了老师,已经做过一次习题,可不可以不用做第二次。

而老师就那样答应了。

到最后,打翻的墨水瓶和脏掉的练习册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祁则晟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他认真地想了一下,如果他或者其他学生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做?无非要么生气,要么忍耐。但是无论是哪种方式,得出的最好结果也就是和顾臻得到的无异而已。

或许,顾臻也不是真的从不生气,只是祁则晟不知道而已。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常常你觉得他深沉的时候,他却表现得很坦诚;你觉得他肤浅的时候,他却总会有出人意料的聪明做法。

祁则晟自认自己做不到对方的地步。

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祁则晟感觉到了不甘心。

沉默了一会儿,祁则晟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顾臻想要考哪所大学吗?”

季微白愣了一愣,然后才意识到,他连这点都不清楚。

他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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