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到把越放叫过来,就是因为他有前科。万一有人知道了什么,起意把越放给策反了,到时候可就傻眼了。
所以,越慕言就把人叫过来,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就算有人要收买他,她也能先一步,把情况都掌握在手里不是。
她就是没有想到,越放见到她,竟然还挺期待的。那眼神亮的,都快闪到她了。
沉吟了会,越慕言才开口道:“当初你们离开的时候,可听到其他人的打算,如今可有联系?”
当时见到越放,得知自己的一批粮食,被他带人取走了。生气之下,也没有多问别的,而是立刻令人去探其他藏粮的地方。现在就不得不好好问一问,哪怕她并不抱希望。
果然,越放愣了下后,道:“好叫主子知晓,放并没有人同那些人联系。”那时候他是一个人走的。
原因就是,在路上他发现了几具尸体,正是一起被放离的那些人。他被吓的够呛,什么都顾不上,连夜跑出了老远才敢休息。
因为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巧,那些人刚走,就在路上遇到了歹徒遇害。而是有人下了杀手,想灭他们这些人的口。
当时主子还小,不可能是她的主意,那就只有.....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万忠冰冷的眼神,顿时吓的又埋了头。
没能得到有用的线索,越慕言没意思的撇了下嘴,再次问道:“当真?现在没有联系就算了,就没有听说他们准备去哪,有什么打算吗?”
越放皱眉想了下,刚想摇头,忽然眼睛一亮,欣喜的道:“主子,当初属下曾听到了些只字片语,好像不少人,都想去从军,好博个出身。”不过是去哪从的军,他就不知道了。
当时不仅朝廷在征兵,其他不少势力,也都在征兵。
从军啊。
越慕言垂下眼,很没良心的想,要是都已经战死了就好了。省的她提心吊胆的,就怕有人落到了敌对的手里,拿来谋算她。
又悄悄抬眼的越放,瞥到她脸上的那股凉薄,像是被蛰了似的,又把头低下了。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那样的反应。
但是看到那神色时,他顿时心头一片发凉,不由自主的就把头垂了下去。而且接下来,再也不敢再抬头了。
总觉得,身上他自己亲手刻下的那个‘越’,正隐隐的疼着。
见越放再也说不出有用的消息,越慕言懒懒的手一抬,淡声道:“起来吧,出去自有人安排你的住处。暂时不必回营里,留在这里,过些日了有事要你办。”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越放起身,依然低着头,就那样弯着腰,一直退到了门口,才转身出去了。
越慕言神情淡淡的道:“让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若是那个什么暮烟敢来,她就让她见识见识,她这个正牌女公子的本事。
等人来了,一定要让她,方方面面都感觉到惭愧。
摸了摸脸,越慕言又下了一道命令。
“从明天开始,不拘是牛乳还是羊奶,每天都要买一些回来。鲜鸡蛋并黄瓜,也要日日都有。”
为了打败对手,越慕言开始烧钱,一日日这么用下来,很快就有了成效。不仅黑了的皮肤白了不少,摸起来也更嫩了。
闻子墨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费心思的布局谋算,他的女弟子,却待在陇越王府里,一心养颜美容。
探子送回来的消息,他已经传到了越秉言的手里,现在回信也到了。不过上面,只有简短的两句话。
——监视传消息的探子,保护好我儿慕言。
闻子墨轻轻的笑了起来,这一句话就表明,越秉言是不信这个消息的。或者说,在他的眼里,现在的这个就是他的女儿,坚信没有弄错。
也是,他们二人不仅眉眼间,有着三分相似,连面上那股不言而喻的傲气,都如出一辙。
想出这条计策的人,也太小看陇越王的为人了。以为区区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动摇他的想法,进而怀疑起自己的女儿是假的么。
除非那个叫暮烟的,面孔与陇越王十分相似。而且就算真是这样,也算不了什么,世间也有不少毫无亲缘的人,长的却十分相似的。
事情正如越慕言所猜测的那样,怀陆王收留的一名孤女,是越氏女所出的消息渐渐的传开了。在这个年代,消息实际上传的并没有那么快。
眼下,这个不该传递这么快的消息,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因为一名年纪还小的孤女,不可能到处去和人说,自己的身世来历。
宜城同怀陆王的所在地,离的可不算近。但是有心人的操纵下,这个消息,也很快的传到了宜阳来。
最先得知的,当然是宜阳的世家。
于是之前,越慕言从不出门赴宴的事,似乎也成了心虚的证明。不过谁也不敢明说,毕竟事情还没有定论。
与此同时,一封怀陆王的信,也送到了大营,此时正摆在闻子墨的面前。
虽然说的是给陇越王的信,但是坐镇此处,全权处理这些事情的闻子墨,自然是有资格拆开这封信的。
信上的文笔都极为出色,让闻子墨怀疑,这封信有没有可能,是怀陆王亲笔所书。上面的内容,也让极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心。
文末写明,怀陆王感叹如此乱世下,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今无依无靠的孤女,有望寻到亲父,他自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