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万福。”盈玥面带温柔的微笑,屈膝盈盈一礼,端的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十二阿哥也是个十分温和有礼的皇子,他稚嫩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些许微笑,微微颔首,“十一哥和富察格格聊得似乎很是尽兴。”
永瑆冷着脸道:“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面对十一阿哥冷淡疏离的口吻,十二阿哥也丝毫不见生气:“皇额娘听说忠勇公夫人进宫了,所以特意让我送些阿胶来,是山东巡抚刚刚进献的,成色极好,最适合养胎保胎。”
永瑆轻轻一呻,“皇额娘好生大方,只不过这炎炎夏日,忠勇公夫人还怀着身孕,顶着毒日头去镂月开云殿谢恩,未免太劳累了些。”
面对永脸上微微有些不快,只是十二阿哥素知自己这位十一哥因丧母之故,脾性乖戾,也不好说什么,便解释道:“皇额娘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已经发话,叫忠勇公夫人不必前去谢恩了。”
“哦?”永瑆挑了挑眉。
见状,盈玥赶忙朝着镂月开云殿的方向蹲身,遥遥一礼,“皇后娘娘体恤,是额娘的福分。”
刚刚遭受十一阿哥阴阳怪气的十二阿哥见盈玥如此温柔知礼,眉宇不禁舒展了不少,心中不禁暗道,果然是公府之家的贵女,端的是温婉娴雅。(乃确定?)
十二阿哥看着盈玥红扑扑的好气色,不免有些羡慕,他掩唇咳嗽了两声,“记得上一回见格格,是在大姐夫的寿宴上,我还记得格格有些喝醉了呢。”喝得小脸蛋都红扑扑的想到自己脸上常年不见血色,自然愈发羡慕。
盈玥脸色微囧,细声柔气道:“当日一时不查,多喝了几盏金瑰酒,便上头了,叫十二阿哥见笑了。”
如此柔柔缓缓的语气,加之声音如何清澈婉转,永瑆听在耳中,愈发觉得不爽!这个死丫头,就从来没对他用这般语气说话过!!
十二阿哥忙问:“格格很喜欢就金瑰酒吗?”
盈玥囧着脸,点了点头,“不过酒量不佳,不敢多饮。”
十二阿哥灿然一笑,道:“我也很喜欢金瑰酒,但皇额娘不许我多喝。”
是啊,十二阿哥如此单薄憔悴,这样的身子,的确需要细细养着才是。天下父母之心,想来都是如此的,“皇后娘娘也是为了十二阿哥的身体健康考虑。”
“嗯。”十二阿哥轻轻点了点头,复又笑着问:“忠勇公夫人又有喜了,不知格格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这种事情她哪里说了算?只不过面对十二阿哥这样一个病娇正太,盈玥自然颇有耐心,微微一忖,便道:“我倒是想要个妹妹,只不过额娘孕中嗜酸,只怕又是个弟弟呢。”
十二阿哥忍不住笑了,“皇额娘当初有孕的时候,我也想要个妹妹的,结果是个弟弟。”一想到自己一母同胞的十三弟,不满周岁便夭折,十二阿哥又不免喟然一叹。
永瑆见十二阿哥与盈玥越聊越开,愈发不爽了,便道:“十二弟既然已经完成了皇额娘的差遣,怎的还不回镂月开云馆复命?”
十二阿哥一愣,这才明白十一哥这是逐客,心下有些不快,便坦言道:“皇额娘说了,让我不必急着回去。”
皇后这番嘱咐,是什么意思,活了两辈子的永瑆岂会猜不透继后的盘算?刹那间,脸色绿得甚是难看。
盈玥也有些狐疑,不必急着回去,是什么意思?
十二阿哥笑着对盈玥道:“这个时节福海上十里风荷,开得正好。舒妃娘娘的睡莲虽然也极好,但终究是小了点、少了点,格格可要去福海边儿上逛逛?”
“这……”盈玥想到舒妃让自己别走太远,便问十二阿哥:“福海有多远?”
十二阿哥道:“不远,从那边抄小路,穿过那片小花园,过一座小桥,再往南走一刻钟便到了。”
盈玥囧了,这还叫不远?额……不过以圆明园的规模来看,这个距离的确不算远。既然不算远,就不算违背舒妃娘娘的吩咐。..
便欣然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十二阿哥了。”
然后,在十一阿哥愤怒的目光中,十二阿哥和盈玥并行渐行渐远。
看着这成双成对的背影,十一阿哥出离愤怒了,他一把拽下自己脑袋上那碍事的瓜皮帽,狠狠摔在了地上,狠狠踩着跺着!仿佛他踩跺的不是帽子,而是某人。
这孔雀蓝色的帽子,怎么瞧着有点发绿呢?
走出没多远,十二阿哥便嘻嘻笑了,“富察格格,你看见没,十一哥的脸色真难看!”
看着这个笑容洋溢的半大男孩,盈玥无语了,合着十二阿哥这是故意想气一气十一阿哥呀!不过也好,她也不爽十一阿哥很久了。
十二阿哥小脸一红,忙解释道:“我不是想针对十一哥,只是实在不喜欢他的脾性,想跟怄点气罢了。”
盈玥知道,十二阿哥的秉性不坏,只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多少都会调皮些罢了。
“对了,十二阿哥不会误了午后课程吗?”盈玥忙问道。
十二阿哥脸色微微有些黯然,“今日午后是骑射课,而我……皇额娘央了汗阿玛,让我晚几年学骑射。”
盈玥暗道,越是身体不好,越是该多锻炼才是,否则身子骨永远这样娇弱。只不过她只是外人,有些话是不太好开口的,便沉默以对。
“格格怎么不说话了?”十二阿哥有些疑惑。
“额……奴才怕有些话会不太合宜,不知该不该说。”这一口“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