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把你爹当傻帽糊弄么!”
紫禁城里,傻帽爹乾隆陛下重重打了个一个喷嚏。
说完这句话,盈玥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她急忙道:“就算你回去打小报告,我也不会承认的!”
永瑆淡淡哼了一声,脸上有些说不出的纠结意味,“其实,你说得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实话。”
哈?也就是说你也承认你爹是傻帽?!
永瑆苦涩着脸道:“我也是傻帽。”
哈?傻帽爷俩?!盈玥忍不住捂嘴偷笑。
永瑆长长叹了口气,“我是知道,那是一群蠹虫,却从未想过,他们竟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永瑆气得又一次咬牙切齿,一个鸡蛋四两银子啊!!这翠竹楼才不过区区四文钱一只!!!一千倍的价格!!
“他们也不怕撑死!!”永瑆气得手都有些哆嗦了!
盈玥幽幽瞅着永朊妫“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会不会撑死吧。”
永瑆恼羞成怒:“我又没贪污过!我怎么会撑死!”
盈玥叹了口气,“我说得是你这碗面,会把你的小肚皮撑死。”
永瑆:“……”
盈玥见他还不动筷子,只得催促:“快吃吧,再不吃面都要坨了!”
永瑆哼了一声,一把将筷子摔在桌子上,“爷气都气饱了!不吃了!”
“哦~”盈玥眯着眼睛笑了,飞快把自己碗里的龙须面吃了干净,然后拍了拍肚子,叫了小二上前结账。
小二疑惑地瞅着另一个气冲冲的小公子跟前的那一大海碗面,居然……一筷子都没动,“这……面钱一块结了吗?”
盈玥淡淡道:“我跟他不熟——”
永瑆毫不客气道:“她付钱!”
盈玥立刻道:“我说了,你能吃完我就付钱!”
永瑆冷哼一声,“爷可没答应你这点!”
“你——”麻蛋,这是抠门到不讲理的地步啊!!盈玥气结。
永瑆冷冷道:“反正爷不会掏一个铜子儿!”
这下子可苦了小二了,“哎哟,我说二位小公子,瞧您二位满身绫罗,都是非富即贵的,何苦为了一碗面为难小的呢!”
盈玥见这小二一副可怜巴巴样儿,也委实不忍,罢了罢了,何必为了跟十一阿哥置气,叫这小二为难呢?便挥了挥手:“青杏,付钱吧!”
青杏是盈玥的乳母刘妈妈的女儿,平日里出来,盈玥倒是更喜欢带上这个丫头。青杏可比清影清寒好了,素来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青杏才刚满十岁,一喜豆青色软罗衣裳,脸蛋也还青嫩得很,她打开荷包,点了十九个铜钱,搁在了桌子上。
小二大喜:“好嘞!一大碗龙须面十文钱,一小碗龙须面五文钱、荷包蛋四文钱!统共十九文!”
报了一下价格,小二又笑着道:“可要添面汤?免费的!”
盈玥摸着鼓鼓的肚皮摇头,“不用了。”——早吃撑了。
盈玥看着十一阿哥那碗快坨满了的面,便对身后俩魁梧退伍兵道,“你们俩谁不嫌弃,把那碗面吃了吧,浪费了也是可惜。”
独眼的牛大摇头,午膳已经吃过了他,实在吃不完那么一大海碗面,“铁四,你吃吧,你胃口大。”
铁四点头,上前端走面,便去角落里呼啦啦开吃了。
见他吃得如此之香,十一阿哥的肚子突然“咕噜”了一下。
盈玥扭头过,装作没听见。
永瑆却对那小二道:“再来一碗小碗的,加一个荷包蛋!”——为了出来堵截富察盈玥,他可是连午膳都没用呢!
盈玥黑着脸道:“我可不请客!”
永瑆掀了掀眉毛:“清客!”
“我都说了不请客了!”
永瑆淡淡道:“你听仔细了,是‘清客’!你自己的笔名自己忘了吗?!”
盈玥愕然,十一阿哥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下一刻,永瑆从自己的马蹄袖里掏出一沓宣纸,扔在了桌子上,那宣纸上赫然是幼圆稚嫩的小字,一笔笔写就,墨迹新鲜、整齐干净。
这是盈玥刚刚送去文芳斋的原稿!竟到了十一阿哥手里!
十一阿哥眼睛斜睨着上头的字迹,道:“这笔迹,分明是初学卫夫人簪花小楷的模样。若是以此文稿与你近日字迹相较,不知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盈玥心下虽有些惊讶,但也并非无计可施,她狡黠地一笑:“我只是抄录二哥的话本罢了,难不成还会有人认为我这个年纪的丫头,竟能书写出这等诡谲缜密的断案话本不成吗?!”
——当初分润二哥两成利润,可不是白分的,当初可是约定好了,若是一旦露馅,二哥可是要负责背锅的!
虽说写话本有些不务正业,但对男子而言,也并非什么难听的名声,兴许还会被赞一句奇思妙想呢。
永瑆隽永的眉心不由蹙了起来,原以为抓到了这只鬼魂野鬼的把柄,没成想却被如此轻易化解了。
盈玥眼角微微翘着,昭示了她的心情不错,她笑着将那一沓原稿收了起来,微笑着道:“如果十一公子只是想吃一碗加荷包蛋的龙须面,我请客便是了!就算是答谢十一公子送还我的抄录稿。”
永瑆小俊脸微微泛黑,他的目的才不是区区一碗面呢!
“十一公子请用吧。”盈玥指着那碗新端上来热腾腾的小碗龙须面,很是客气地道。
她吩咐青杏立刻就付了这九文钱,然后起身道:“十一公子慢用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