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永珹,永瑆唤了太监钱平进来,淡淡道:“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卖块风水宝地,棺材也要上好的,不过不许声张,低调办了丧礼既可。”
“嗻!”
盈玥忍不住问:“金宜凤真的是心疾发作而死?我这么觉得像是被谁弄死的?”
永瑆眯着眼睛笑了:“福晋好生聪明,她的确是被人弄死的。”
盈玥一个激灵,脱口问:“谁?!”难道是魏氏,可魏氏如今还被禁足在紫禁城延禧宫呢!魏家兄弟又流放宁古塔,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能搞出这样的幺蛾子?
永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盈玥愕然,“你……杀了金宜凤?”
永瑆淡漠地“嗯”了一声,“在汗阿玛面前保她性命,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三番五次针对你,我不可能留她性命。何况只有死人,才能永绝后患。”
盈玥脸色有些复杂,心口却着着实卸下了一块石头,这个上蹿下跳跟个苍蝇似的膈应人的金宜凤终于死了……
永瑆自费银子,把金宜凤的丧礼办得里子丰厚、面上不显,是不想惹人注意,同时又安抚了金家。
永瑆执着的她手道:“她是罪有应得,你不必介怀。”
盈玥置之一笑,“今年的云锦甚好,我挑了几匹颜色稳重的,给你做两身常服吧。”
永瑆刮了刮他的手心,含笑道:“好。”
一时,四目相对,岁月静好。
随着暑热的来临,娘家嫂子敏仪与豫亲王福晋宝容几乎同时有喜,永瑆听了消息,在她耳边叮咛:“连修龄福晋都怀了二胎了,咱们时候再生一个啊?”
盈玥红着脸嗔了他一眼,她还尚不满十九岁,居然已经被催这生二胎了!
盈玥苦着脸说:“缓缓吧,等我满二十再说。”当初生绵悫时候的阵痛,她仍然记忆犹新,实在不想这么快就再遭一回罪。
永瑆抚摸着她脑后的燕尾髻,笑眯眯道:“那咱们说好了。”说罢,他伸出了修长如玉的小手指头,做了个拉钩的姿势。
盈玥:……你幼不幼稚?
却只得也深处了自己小手指,正要勾搭上去,一只胖嘟嘟的小肉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盈玥纤嫩的小手指头。
“啊~~娘!”才十个月大的绵悫宝宝都已经会唤人了,虽然发音还很不标准。
盈玥笑逐颜开,一把将胖娃绵悫抱在腿上,亲了亲他惺忪的脸蛋,“悫儿睡醒了呀?”
永瑆一脸郁闷,修长的小指木木停留在半空,他忍不住愤愤瞪了儿子一眼。
盈玥一边拍着绵悫,一边道:“赶明我回去看看嫂子,她这个年纪生育,又是这样的夏日里,怕是辛苦得紧。”
不过大哥还真是厉害,不过几个月功夫,说怀就怀上了。
还有宝容,这个时候又有了身孕,不失为维系婚姻的一大利器。
倒是吟容姐,既然晓得那个法子,竟没有好生用一用吗?私底下里,盈玥忍不住问了她。
吟容莞尔一笑,道:“我已经有了绵聪和绵爱,且女人生孩子,终究是要担些风险的。”
原来,吟容已经不打算再生了。
吟容已有二子,根基稳固,的确是没必要挣命生娃了。
因为令贵妃禁足失势,皇后也愈发亲和,碍眼的人也死翘翘了,盈玥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每日逗逗娃、睡睡小星子,私房丰厚的她也时常出门采购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衣着光鲜地出席贵妇圈子,耳边听着各色恭维,飘飘然美滋滋。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天儿冷了,又搬回了四九城什刹海边上的十一贝勒府。
而幽禁数月的令贵妃魏氏也被解除了禁足令,只不过协理六宫之权,却并未恢复。
魏氏一族戴罪没落,在内务府的势力可谓是一落千丈,连带着令贵妃本人在宫里的地位也直降而下。
值此之际,皇后很聪明地没有落井下石,一应待遇上依旧照着贵妃的份例给她,更厚待十五阿哥、十七阿哥和九公主,对他们关怀备至。
可谓是尽显嫡母仁厚风范。
连乾隆陛下都称赞皇后愈发温敦仁和,皇后便答曰是年纪大了,心境平和了。
结果,乾隆陛下沉默了良久,道出一句让皇后窃喜而快意的话:“你是年纪越大,心思愈温厚,有的是却是年岁愈老,心思愈狠,愈失分寸。”
皇后趁机道:“令贵妃想必已经知错了。”说着,皇后又顺便提了一句:“顺贵人也大有悔过之意。”
然后乾隆陛下怎么可能宽恕顺贵人?当即黑了脸,“不必再提钮祜禄氏!”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便晓得是转圜不得了,于是忙转移话题,开始称赞盈玥嫁大胖儿子绵悫,“绵悫这孩子真是愈发可人了,前儿十一福晋带来请安,张口便是吉祥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溜。”
提到可爱的胖孙子,乾隆陛下脸色顿时和缓了不少。
送走了乾隆陛下,皇后不由擦了擦冷汗,“皇上是年纪越大,君威越重。有时候连本宫都吓得够呛!”
李荣安急忙端了茶上来,“娘娘,顺贵人是不成器了,您何必替她求情?”
皇后哼了一声,“本宫方才替魏氏求情,却也不见皇上这般生气!可见魏氏这贱人,在皇上心目中竟还是有些分量的!”
李荣安笑了笑:“娘娘且宽心,皇上并未宽恕她,回宫至今都没去延禧宫瞧过一眼呢。”
皇后眯了眯眼,“看样子本宫得求皇上,去延禧宫看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