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舒贵母妃说说笑笑,天色渐晚。
晚霞映得半边天空如着了火一般,盈玥一边欣赏着晚霞,慢吞吞回到了阿哥所。
在诒晋斋外却听得“喵呜”一声,便见一只肥大滚圆的大白猫窜了出来,扑在了她腿上,猫爪子抓着她的旗服,刺啦一声,划破了那上好的云缎。
那肥猫也刺溜滑了下去,在地上翻了滚,翻着肚子朝上,一副累得不像动弹的死猫模样。
青杏瞪圆了眼珠子:“这不是雪团吗?”
盈玥瞅了瞅自己被猫爪划破两道大口子的旗服——幸好旗服里头还有中衣,倒是不至于走光了。
“你认识这只肥猫?”盈玥问。
青杏点头:“这是姜格格养得猫,素来很少放出来。”说着,青杏脸色一凛,“福晋,该不会是姜格格故意训练这只猫,来害您吧?”
盈玥额头滑下了三条黑线,死丫头,乃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这猫肥得跟猪似的,能害得了谁?盈玥那鞋尖轻轻踢了踢脚下那肥猫,肥猫喵了一声,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伸了伸四肢,继续躺尸。
正常的猫从台阶上应该能一下子扑进人怀里吧?这只肥得跳窜力都严重下滑,只能扑她腿上,把她旗服给划破了。
这时候,只见姜氏快步跑了来,她远远看到福晋的旗服已经被撕破了两道大口子,再看自己养的雪团,正趴在福晋脚边呢!
姜氏瞬间脸色惨白,不由噗通跪了下来,“福晋饶命!”
盈玥黑云滚滚,犯得着叫“饶命”吗?
额——难道姜氏的意思是让她饶了这只肥猫的命?
盈玥汗了,只是抓破了件衣裳而已,她还不至于宰了这只肥猫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件衣裳的价格的确远在这只肥猫之上。
姜氏纤细的身躯瑟缩着,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禁又打了个哆嗦:“婢妾不是故意的!婢妾只是午睡的时候忘了关窗,醒来后就发现雪团不见了。没想到竟冲撞了福晋……”
姜氏飞快解释了一通,然后急忙磕了个头:“婢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福晋宽恕!”
姜氏不是故意的,这点她倒是深信不疑。瞧这只肥猫的蠢样,哪里像是被特意训练出来的害人猫?
盈玥摆了摆手:“行了,把你的猫抱回去吧!”
姜氏一愣,忙怯怯问:“福晋的意思是……让婢妾处理了雪团?”说着,姜氏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猫,眼圈有些泛红了。
“处理?额……”盈玥抚了抚额头,我没想要这只肥猫的命啊。
盈玥挑眉:“怎么?在你眼里,本福晋有那么残暴吗?”
听到福晋竟然用上“残暴”这个词儿,姜氏不由打了哆嗦,露出了惊惧的表情,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小脸都煞白了,她忙不迭摇头:“没、没有!婢妾不是这个意思!”
“嗯?”她怎么瞧着姜氏好像怕极了自己的样子?
之前姜氏不还卯足了劲儿勾搭永瑆吗?怎么好像永瑆生辰过后,姜氏便一瞬间安分了下来?说来,她好像有一多月都没见姜氏往永瑆跟前凑了?安分得都丝毫不逊色姚氏了。如今见到自己,更是一副吓破胆的模样……
她这是憋着什么坏水?还是哪根筋不对了?
“出什么事了?”永瑆一身皇子吉服,显然是刚刚从武英殿回来。永瑆瞅了瞅自己福晋的衣裳,再瞅了瞅那只姜氏养的大肥猫,最后再看看跪在地上啜泣的姜氏。
便足以脑补全事情的经过了。
永瑆打量着盈玥那残破的衣襟,突然忍不住笑了:“这两道口子划得倒是笔直整齐!”
盈玥翻了个白眼:“你居然嘲笑我?!”
永瑆嘿嘿笑了,便道:“福晋没受伤就好。”
姜氏见状,忙抬头小心翼翼恳求道:“福晋既然没有受伤,那雪团……能不能不要杀它?婢妾可以把它送出宫。”
盈玥黑线了,忍不住吼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宰了它?!”
姜氏被这一吼,吓得抖若筛糠,花容失色。
盈玥烦了:“赶紧抱走你的肥猫,回你自己屋里去!”
“是是是!多谢福晋开恩!”姜氏连忙怕爬上来,抱起了那肥猫,跟逃命似的飞奔,转瞬就不见人影了。
这姜氏看着纤细娇弱,没想到力气倒是不小,抱着胖如猪仔的肥猫,居然还能跑得这么快。
盈玥一脸黑云滚滚,“这姜氏哪根筋不对了?怎么见我了,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
永瑆挑了挑眉:“姜氏为什么怕你,福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盈玥懵逼了:“我清楚什么?”
永瑆无语地抚了抚额头,“福晋难道忘了,爷生辰那晚,你干了什么吗?”
盈玥一脸费解,“那晚我揍了……咳咳!”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盈玥还是顾全了永瑆的脸面,急忙把话咽了回去。
“我又没打她,她怕什么?”盈玥还是觉得理解不能。
永瑆叹道:“你做的事情,可远比打了她一顿要可怕得多!”
盈玥:“额……”
就因为看到她暴打永瑆的场面,所以姜氏就被吓破胆了?竟吓得一个月都没出门?貌似还留下心理阴影了?
好吧,在古代敢打丈夫的女人,应该是凤毛麟角了吧?
在姜氏眼中,她连十一阿哥都狠揍猛踹,那么弄死自己,肯定比碾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盈玥:原来揍永瑆一顿,还有这好处?要是早知道,她早揍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