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永瑆冷脸道。
青杏等人被十一阿哥这幅骇人的面孔吓了个够呛,转瞬鸟兽散,内室便只剩下盈玥与永瑆了。
面对煞神似的永瑆,盈玥心里还是稍稍有点怵,但是想到自己没做错什么,便扬起了脖子:“你想干嘛?”
永瑆咬牙切齿,“方才不是跟你说了么,爷要跟你解释!”
盈玥:“额……好吧,我听着呢,你解释吧。”
反正渣男是洗不白的。
永瑆道:“我和富察竞容成婚的头十年里,只有她有所生养!爷别的姬妾,却无一受孕。爷起初只是觉得旁人福薄,但日子久了,还是察觉出了端倪!”
盈玥撇嘴,“能有端倪,左不过是竞容给你姬妾下了药,让她们不能生养罢了!”
永瑆一噎:“这做得难道还不够绝吗?”
盈玥幽幽道:“你难道就不想想,她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世子也必定要立她所出长子,因此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她的地位。”
永瑆恨恨道:“没错!她已经根基稳固、无人动摇!我的妾室又并非不安于室,为什么她就容不得旁人有所生养?!”
盈玥冷哼:“为什么?因为她喜欢你!所以她才会动手加害那些根本动摇不了自己的利益的女人,因为她的目的不是利益!”
永瑆怔住了,他以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一直以为竞容只是本性善妒……
“但凡是真心爱慕丈夫的女子,都无法容忍别的女人为自己的丈夫生儿育女!就如我额娘一般。”盈玥眼中透着怜色,“只可惜,你对她却无半分真心喜爱!她还真是可怜!”
盈玥瞥眼看着永瑆那错愕的脸,语气冷淡如寒夜:“如果这就是你所有解释,那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我跟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时间,永瑆的神色有些复杂,“月娘,你也无法容忍我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吗?”……若月娘也不能接受,那他索性不要……
盈玥忽然灿然笑了:“怎么会呢?我跟竞容可不一样!我哪有她那么傻,居然会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丈夫!”
永瑆一张俊脸瞬间石化了,这番话仿佛是雷霆一击,直打在永瑆心口,让他心中阵阵闷疼。他原以为,月娘都已经嫁了她,且这些日子以来,夫妻朝夕相对,缱绻琴瑟,他们之间总是有情分的……
“不过你放心,我对你虽无什么情义。但身为妻子该尽的义务,我绝大部分都会尽!你的姬妾只要老老实实,我不会找她们的麻烦,她们若生养子女,我都不会伤一根汗毛!”
说罢,盈玥指着外头:“现在、你可以安心地滚出去了吧?!”
永瑆咬牙切齿:“爷凭什么要滚出去!你方才可是说了,你会尽身为妻子的义务!身为妻子,岂有将丈夫拒之门外的道理?!”
盈玥黑着脸道:“身为妻子,应该没有义务在月信来的时候,还得尽那方面义务吧?”
永瑆恨恨道:“就算不能合房,你起码还能暖被窝吧?”说罢,永瑆便脱了外袍和鞋子,爬上了盈玥的床榻,钻进了她温暖的被窝里!
盈玥瞪大了眼珠子,卧槽,你丫还能要脸点不?!
永瑆怒瞪着她,满嘴火药味地道:“爷明日还得去武英殿监管修书事宜,现在立刻马上闭嘴睡觉!不许打扰爷!”
盈玥气得鼻子都歪了半边,在老娘的屋里,你居然还一堆要求?你丫嚣张得没边儿了!
然后,枕边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
盈玥愕然,你丫的秒睡啊!只得愤愤揪了被子,扭头背对着永瑆躺下了。
打着呼噜的永瑆偷偷睁开了眼睛,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瞄了一眼,眼中满是忧忡。
翌日,盈玥自太后处回来,便直接来到永瑆的正殿。反正永瑆已经去了武英殿,正好来他的书房转转。
永瑆所住的前殿曰诒晋斋,这抠门佬(伪?)、大渣男(真!)的文化水平的确蛮不错的,后殿的点名取的也相当不错呢。
一个腰身如柳的宫女盈盈走了过来,屈膝道:“福晋,爷今儿在武英殿陪同僚下属一起用午膳,所以不回来了。”
这个她当然知道,永瑆一早就告诉她了。
毕竟昨晚吵得那么凶……
盈玥打量着这个柳眉桃花眼的宫女,观之不过十四五的模样,一张俏脸娇嫩得都能掐出水来,只不过却眼生得紧,她疑惑地问:“你是……”
刘昶的徒弟刘喜忙笑呵呵迎了上来,打千儿道:“福晋,这是淡烟姑娘,是十一爷乳母柳嬷嬷的女儿。”
“哦?”盈玥看了一眼青杏,“也就是跟你差不多。”青杏是她的乳母刘妈妈的女儿。
青杏笑地泛起一对酒窝:“福晋可别这么夸奴才,奴才这长相,还不及淡烟姑娘十之一二呢!”
青杏的长相不算出挑,只是眉目秀气些,不过笑起来有一对甜酒窝,格外喜人。但若说她不及淡烟十之一二,便太过谦了。
盈玥噗嗤笑了,这个死丫头,居然替她酸上了!杏子嘛,自然是酸溜溜的!
盈玥笑着打量柳淡烟那张画里走来一般的面庞,道:“淡烟这个名字取得甚好,柳眉如烟,跟你很般配。”
淡烟俏脸一红,羞涩地道:“回福晋,奴才的名儿是十一爷赐的。”
青杏立刻道:“是啊,十一爷是风雅人,素日里最喜欢给下人赐名了!”说着,便笑嘻嘻对刘喜道:“喜公公,听说你师傅刘昶的名儿可是十一爷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