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夕披一身星辰夜光,娇小的身躯踏着坚稳的步子一步步踏入镇北门。
众人一拥而上,将她围在了中间。
“幽王妃,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幽王妃,抓到凶手了吗?”
“幽王妃,你倒是说话呀!凶手到底查到没有?”
“幽王妃,你说话呀!”
“幽王妃,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直说吧!你不放话,大伙心里也不踏实,我们可是等着你的结果等了整整一个月了。”
……
人群将苏槿夕紧紧地围在中间,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想从苏槿夕的嘴里撬出个实话。
但是,苏槿夕一句也听不到。
她的耳朵就像选择性关闭了一样,周围的声音全数被拒之耳外。
因为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夜幽尧一人。
自从踏进镇北门之后,苏槿夕就看到了沉稳地高高坐于露台之上,那个俊美、高大、如天神一般不凡的男子。
在与夜幽尧的目光对视之时,苏槿夕的双眼忽然有些灼热,内心像是被什么揪着,沉痛无比。
夜幽尧,苏槿夕还是给你丢人了。
是不是苏槿夕真的不配做你的王妃。
夜幽尧,对不起,我没有抓到幸琉璃。
夜幽尧……
夜幽尧像是看懂了苏槿夕目光和内心,一项千年如寒冰不化的冷漠双眸微微有一些变化,扶在座椅扶手上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身子向前细微地倾斜着,大有下一刻就要豁然起身,朝着苏槿夕而去的趋势。
因为此刻被众人围着逼问着的苏槿夕是从未有过的凄凉和孤立。
不过,时机并没有给予苏槿夕和夜幽尧太多的机会。
很多年之后,夜幽尧常常在想,若不是霍玉娇的出现,这一刻的历史是不是能够改写,他和苏槿夕之间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曲折。
但是,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
“哼,还问什么,这不是明摆着么?苏槿夕是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其他人。苏槿夕你没有抓到凶手,你输了,对不对?”
霍玉娇的双眼之中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喜悦。
苏槿夕依旧还是遥遥望着夜幽尧,眼里心里,脑海里都是夜幽尧,甚至周围所有的声音也都化成了夜幽尧的名字。
并没有搭理霍玉娇。
“幽王妃,三十天的期限已经到了,你应该给朕一个交代,也给众人一个说法。”
皇帝气势威严,声音肃穆,从龙椅上站起来,缓缓朝着露台边沿走了过去。从上而下,如俯视微弱沧海一粟一样,高昂地俯视着苏槿夕。
苏槿夕的目光这才有了变化,缓缓移向了皇帝,但是并没有说话。
“幽王妃,凶手呢?”
皇帝强压着喜悦的心情,极力保持着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严形象,追问苏槿夕。
苏槿夕又看了一眼夜幽尧。
那一眼,有什么坚定的信念在苏槿夕的内心狠狠扎根,透过那双澄澈明亮的双眸,直射进了夜幽尧的视线。
还有一些难以捉摸的信息。
夜幽尧的内心忽然有一些不祥的预感,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但还未等夜幽尧的内心做出准确的判断和反应,苏槿夕就已经重新看向了皇帝。
“陛下,臣妾有个条件,要和陛下私下里谈。”
哦?
皇帝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苏槿夕还能如此淡定。
她要和自己谈什么?
不过料她也掀不起什么浪
来。
今日他要借苏槿夕之事,拔掉幽王和辰太妃这两颗眼中钉,掀掉幽王府这个心头大患,谁也阻挡不了。
皇帝阴险地看了一眼夜幽尧,看似对苏槿夕很宽容道:“幽王妃有什么话,上来说。”
苏槿夕一双浓黑明亮的双眼更加坚定,提着裙摆,从一旁的台阶一步步迈上了露台。
原本已经胜券在握,坚定自己赢定了苏槿夕的霍玉娇内心之中莫名的一阵不安,扬声朝着苏槿夕喊道:“苏槿夕,你输了!你配不上幽王!按照你我之间的约定,你要主动放弃幽王妃的位置,离开幽王府。”
苏槿夕根本就没有搭理霍玉娇,继续往前走。
霍玉娇一阵着急,继续提醒苏槿夕:“苏槿夕,你输了!你根本就配不上幽王。”
虽然苏槿夕没有带着凶手回来,看似已经输给了霍玉娇,但是毕竟苏槿夕出生在普通家庭,代表着大多数普通百姓,所以还是有人向着苏槿夕。
“我呸!霍小姐,你可真不要脸。”人群中一名妇人向霍玉娇吐了一口:“就算幽王妃没有查出凶手,她输给了你,但好歹也是皇上下了旨,幽王亲自迎进门的妻,是幽王宠到心尖上的人。这种逼着她离开幽王的话你也能说的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是丢尽了霍府的脸面。呸!”
“就是,呸!下贱的女人!”
顿时有好多人朝着霍玉娇指指点点。
霍玉娇的双颊很快一阵灼烧的通红,名门富贵人家出生的千金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污辱和辱骂,她的内心又慌又怯,委屈的都快要晕倒了。
但是当他的目光在掠过露台上高大遗世而独立的夜幽尧时,这一切都化成了内心深深的坚强,腰杆也不由得挺立了起来。
就差剩下这一步了,只要挺过这一步,这些忍辱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远处那心爱的男人是她最坚定的脊梁。
众人为苏槿夕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