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槿夕依旧在宗家禁地山上的山洞之中。
也不知道是感应到有人在念叨她还是怎么回事,睡梦中竟然还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不过她还是没有醒来,转了个身竟然又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清幽院,漫天的彩霞将整个清幽院镀上了一抹红彤的光芒,好看极了。
但是他找不到夜幽尧,怎么着也找不到。
她急了,不停地穿梭在扶云殿和云开阁之间,但就是走不出清幽院去。
忽然头顶传来夜幽尧有些虚幻的声音:苏槿夕,是你先招惹本王的,这是债,你得还。所以在没有还清对本王的债孽之前你得给本王好好活着,必须好好活着。
“夜幽尧,你在哪里……夜幽尧你出来……”
虽然能听到声音,但苏槿夕却怎么也找不将他的人。
猛然脚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她骤然跌落了下去,却是跌入了万丈深渊。
“啊……夜幽尧……”苏槿夕猛然大喊了一声,被惊醒了。
她往自己的额头上抹了一把,竟摸到了一把冷汗。
忽然有人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苏槿夕警惕性地回头,竟然瞧见吴尊一脸苍白,脸上毫无血色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顿时大喜:“吴尊,你醒了?”
“咳咳!”吴尊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虚弱道:“你鬼喊的声音那么大,尊哥哥我能不醒来吗?”说着,眼底还闪过一抹“嫉妒”的光芒:“睡觉都能梦到夜幽尧,尊哥哥我都伤成了这样,怎么也没见你梦到尊哥哥我啊!”
苏槿夕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连忙上前给吴尊把脉。
直到确定吴尊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吴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吴尊深深地皱着眉头:“哪儿都不舒服,全身的骨头和肉都在疼。”说完,苍白的嘴角竟又挤出一个笑容来:“不过尊哥哥我见到你就不疼了,哪儿都不疼了。小毒物,你就是尊哥哥我的良药。”
苏槿夕狠狠地推了一把吴尊:“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能贫嘴,看来暂时是死不了了。”
说着,起身坐到了一边。
吴尊依旧扯着笑容对苏槿夕笑着:“嘿嘿,小毒物,你是不是很担心尊哥哥我啊?其实你不用担心,尊哥哥我没事的。尊哥哥我死不了!”
嘴上虽这样说着,但是眉头却被疼得狠狠地皱着。
苏槿夕是毒医,也算是半个大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吴尊这是在忍着疼痛安慰他?
她蹙了蹙眉,明明心是软的,但嘴巴上去也不饶人:“都伤城这样了还不死。早死早脱身,也不用连累我和云瑾拖了你一路。”说着,顺手从解系统里拿了一颗药丸来递给了吴尊。
吴尊当然知道苏槿夕刀子嘴豆腐心,笑着接过药丸,明明早已闻出来药丸的成分,是止痛的,却故意问:“嘿嘿,小毒物,这是什么啊,你不会给尊哥哥我吃毒药吧?”
苏槿夕嘴上依旧毒辣:“还真被你给猜对了,是毒药,能穿肠肚烂的毒药。毒死你!”
吴尊脸上的笑容更深,毫不犹豫地将药丸放入了口中:”嘿嘿,小毒物你给的,别说是穿肠肚烂的毒药,就算是鹤顶红,是砒霜,是让人粉身碎骨的毒药,尊哥哥也能把它给当糖给吃了。”
但是药丸刚下了肚,他就猛然咳嗽了起来,咳得脸色涨红,双眼一片血红。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瑟瑟颤抖着蜷缩在地上。
苏槿夕脸色一暗,连忙冲过去
查看吴尊的脉象。
前一刻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吴尊的嘴角都已经咳得溢出血了,但一瞧苏槿夕那紧张的神情,他又舍不得苏槿夕为他蹙眉,为他担心,愣是将那口血噙在口中没有吐出来。
噙着血,还要憋着咳嗽,脸色被憋得都开始发紫了。
苏槿夕是大夫啊!怎么可能瞧不出来吴尊在干什么。
她眉头狠狠一皱,手下猛然一用力,拍在在了吴尊背部的一处大血上:“忍不住就吐出来,你这是想把自己憋死吗?”
“噗!”吴尊口中的血液如漫天洒落而下的花语一般喷向了火堆。
吐完血他便猛然跌倒在了地上。
意识还清醒,思绪还清醒,但他就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地瞧着苏槿夕紧张地为自己施针,为自己焦急忙碌碌。
只是静静地看着。
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他可是药师啊!
药师也是半个医。俗话说医不自医却自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但是他好舍不得他的小毒物啊,真的好舍不得。
苏槿夕神情专注,手下不停地忙碌着。没过多久,额头上便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那汗珠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闪着诱人的光芒,说不上的美好。
吴尊瞧着,那澄澈明亮的眸子不由得亮了,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缓缓伸出手去,想替苏槿夕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昏暗的火光之下,吴尊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悠远、缠绵、依恋。
但是,正当那手快要触碰到苏槿夕肌肤的时候,一抹鲜艳的大红色映入了他的眼帘。
瞧见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痕,他又如同触电一般猛然收回了手,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流连和失落。
他多想替为他忙碌的小毒物擦去额头的汗水,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