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夕整整懵圈了三秒,但她有种直觉,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虽然她与慕容祁认识和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按照她这段时间来对慕容祁的了解,觉得若那贵妃腹中的孩子真的是慕容祁的,那么他便不会是方才那种神情。
另外……贵妃腹中的孩子,实在蹊跷的很。
“若贵妃腹中的孩子真的是慕容祁的,依照南离的律法,会如何处置慕容祁?”苏槿夕问。
“若老皇帝还在,念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将贵妃赐给老祁也是有可能的。但如今老皇帝不在,朝中多少人巴不得打破他与摄政王以及宗聂三足鼎立的局面,还不趁此机会整死他?所以,事情很难说。”
苏槿夕眸光幽深,朝着那被揭开的瓦片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半晌,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可知道五个月前慕容祁在什么地方?”
“五个月前?”吴尊也没有多问,直接答道:“五个月前他跟老子一直在中宁。怎么了?”
苏槿夕的眼底忽然划过一抹欣喜,追问:“你确定没有记错,五个月前也就是去年的腊月。”
吴尊眉角的神情簇成一道委曲的线条:“亲亲小毒物,你也太不相信尊哥哥我的能力了,我和老祁虽然不同姓,但从小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连这点事情都能记错?去年腊月,整整三个月,尊哥哥我与他一直在中宁。”
苏槿夕眼底的神情了然而坚定,又在沉思着什么。
吴尊心痒痒的很,又走到那被解开的瓦片旁瞧了一眼。
这一瞧,他大叫不好,正要躲,但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强烈的内力忽然由下而上直冲上来,苏槿夕与吴尊脚下的屋檐顿时如废墟一般碎裂坍塌,两人直直落下,掉入了内室众人的视线之中。
以内力震碎屋顶的摄政王慕容风缓缓收手,脖子依旧高傲地扬着,神情默然,根本就没有朝着苏槿夕和吴尊二人瞧上一眼。
自打苏槿夕进了南离境内,便易容成了男子的模样,容颜与之前截然相。慕容祁虽没有瞧出来苏槿夕,但他一眼便认得了吴尊,眉头狠狠一皱。
“唰啦啦”一簇护卫进门,持着兵器将苏槿夕和吴尊围在了中间。
“大胆狂徒,胆敢偷听两位王爷和大将军讲话,该当何罪?”
贵妃寝殿的总管大人带着一群人进门,也将苏槿夕和吴尊围在了中间。
“靠!”
吴尊低骂一声,将苏槿夕扶了起来:“小毒物,看来,尊哥哥今日非得要大开杀戒不可了。不过正好,借此机会,尊哥哥教你几招有用的招式。”
小毒物?
慕容祁不禁朝着苏槿夕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股温亮的光芒。
见一众护卫正要动手擒拿吴尊和苏槿夕,连忙阻止:“慢着!”然后转眸问贵妃寝殿的总管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内宫禁地,怎会有陌生男子随意出入?你这个总管到底是怎么当的?”
那总管太监身子狠狠一震,连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颤声道:“回……回禀祁王殿下,这……这两位是之前皇榜在民间广招名医,替贵妃招来的两名郎中。这段时日一直住在偏殿替贵妃娘娘治病。至于……至于今日为何会在屋顶,奴才……奴才也不清楚,还请祁王殿下明察啊!”
慕容祁抬眸,又朝着大将军宗聂瞧了过去。
在民间广招民医虽然用的是皇榜,但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由宗聂负责的。他这一瞧,质问之意再明显不过。
之前在偏殿,苏槿夕与宗聂之间可以说已经暂时达成了某种协议。此时,宗聂自然会护着苏槿夕与吴尊二人。
他脸色黑沉,扬声道:“这二人确实是之前从民间招来的名医。不过……你二人也太过放肆,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便随意走动?真是太不懂规矩!贵妃的病斟酌的有头绪了?用药的法子可想出来了?便在这里瞎转悠,还不快下去。”
苏槿夕心底顿时明了,连忙拽着吴尊要离开。
“慢着……”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霸道、悠长而不容质疑的声音。苏槿夕和吴尊的脚步犹如被施展了魔法一般,顿时定在了原地。
慕容风冷蔑地朝着苏槿夕和吴尊瞟了一眼:“大将军这‘不懂规矩’说的可真是轻巧,不过……本王倒不这样认为。普通的民间郎中也有这等好身手?竟然能躲开宫中的护卫上得了贵妃的寝殿?”
宗聂一时语噎。
“来人呐,还不给本王将这两名刺客拿下!”摄政王慕容风扬声,随即一众护卫上前,就要将苏槿夕和吴尊押下。
慕容祁一急,忽然站起身来:“慢着!”
摄政王眯着一双锋利的双眼,看向了慕容祁:“哦?祁儿与大将军难得如今日这般意见相投的时候。怎么?莫非这两位民医祁儿你认识?”
慕容祁并没有理会摄政王的话,而是走到了吴尊的身边,狠狠一拍吴尊的肩膀:“好小子,进宫都不知道知会本王一声,是还惦记着之前本王偷喝了你的桃花酒吗?”
慕容祁哪里曾偷喝过吴尊的桃花酒?
听闻此言,吴尊便瞬间会意,慕容祁这是在打圆场了,便连忙做势给慕容祁行礼道。
“草民确实还惦记着王爷上次喝了草民桃花酒的事情,所以此次进宫,未曾与王爷打招呼,着实是草民心胸狭窄了,还望王爷赎罪。”
“哈哈哈……”慕容祁仰头大笑两声,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