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都已经生了要搬到霍氏,将苏家交到碧姨娘和苏钰手中的念头。可想而知,他对碧姨娘母子是寄予了多大的厚望。
却万万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苏钰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样话。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苏仲或许绝对会怀疑,但现在说出这话的人竟然是桓婆婆。
桓婆婆可是苏仲的人,而且还是伺候苏仲长大的人,苏仲绝对不怀疑她。
“那人是谁?”苏仲愤怒地问。
“老奴……老奴不知道。那人每次来的时候都带着面具,三更过后来,天微亮就走,老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面容。”桓婆婆声音颤颤巍巍。
苏仲愤怒之极,气的都快要吐血了。
忽然他的眸光瞧见地上的那把折扇,打开一看,顿时更加愤怒了。
折扇的正面描着一对并蒂莲花,后面只写着一个“辰”字。
“这是他留下的?”
“老奴……老奴不清楚。”
苏仲一把将所有的东西收入怀中,豁然起身,就要朝牢房外走去。
黑衣斗笠女子眼疾手快,飞速拦在了苏仲的前面。
苏仲眸光嗜血:“你还想做什么?”
女子盈盈一笑:“好一腔愤血!苏仲,解决了苏槿夕和碧姨娘母子,我和青萝在苏府为你接风洗尘。”
青萝是霍氏的闺名。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仲的眸光一聚。
“你应该很清楚,只要我愿意,将你从天牢里捞出来,不在话下。”
“不必!”
苏仲一把推开女子挡在自己前面的手臂,豁然出了牢房。
女子望着苏仲离开,斗笠下面的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苏槿夕,不信你这回还不死。
此时的公堂里已经开始沸沸扬扬。
堂外围观的众人议论声和吆喝声一声比一声高,说什么的都有。
苏槿夕淡然地喝着茶,自动屏蔽了所有的声音,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霍氏和苏骏同样不着急,也是悠悠地喝着茶。
“来了,来了。”
“苏院首来了。”
“快看,在那边!苏院首过来了。”
“苏院首,苏家家主的令牌到底是不是你给幽王妃的啊?”
苏仲人还没有到公堂上,堂外的众人就开始高声质问起来。
只可惜苏仲黑着脸,什么都没说,一路忡忡地走到了公堂上。
苏槿夕瞧见苏仲的眼神,内心忽然生出一抹不祥的预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眸光有些暗沉地没有说话。
“老爷,妾身终于见到你了!这些日子让老爷您在牢里受苦了。妾身见不到你,日夜寝食难安,日夜盼着能见到老爷您啊!”霍氏哭着扑进了苏仲的怀中。
“父亲!”苏骏跪在地上,抱住了苏仲的双腿:“苏槿夕拿着苏家家主的令牌回府上,说是受您所托,选拔新的苏家家主继承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把苏家家主的令牌给了他?”
“就是啊,苏院首,苏家家主的令牌到底是不是你给幽王妃的?”
bsp;“是不是你给的?”
“苏院首,你说句话啊!今日我们这么多人来此,就是为了看你和幽王妃当面对峙的。”
“老爷,一定是槿夕在说谎对不对?骏儿是嫡子,理应继承苏家家业。重新选苏家家主继承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必要。一定是槿夕偷了你的令牌对不对?老爷,你要替妾身和骏儿做主啊!”霍氏哭的满脸是泪,就跟真似的。
苏仲半天都没有说话。
霍氏又哭道:“槿夕虽嫁为人妇,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要老爷您替妾身和骏儿做主,妾身绝对不会追究槿夕什么。还有碧姨娘和钰儿,妾身知道老爷您最爱碧姨娘,也最疼钰儿。妾身一定会好好善待他们母子,一起等着您回府。”
霍氏一提起碧姨娘和苏钰,苏仲在内心极力压制着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一把推开霍氏,又踢开苏骏。
“碧氏和苏钰呢?”
苏槿夕内心豁然一震,内心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烈,缓缓站起身来。
霍氏像是被吓着了:“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怎么了呀?”
“父亲!”
苏槿夕终于开口,眯着眼眸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苏仲。
苏仲像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下颚的胡子颤抖道:“老夫要见碧氏和苏钰。”
“今日我们是为苏家家主的令牌而来,当日在天牢中父亲亲手将令牌交到女儿的手中,让女儿回府推选出新的苏家继承人,并重振苏家家业。现在女儿受到母亲与众人的误会和质疑,还请父亲为女儿作证。”
苏槿夕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睛始终盯着苏仲的双眸。
这一刻,一直吵吵嚷嚷的人群忽然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只等着苏仲的回答。
可是好半晌,苏仲都没有出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群中忽然有人道。
“苏院首,你倒是说话呀!苏家家主的令牌到底是不是你给幽王妃的?苏府重新选拔继承人到底是不是你的意思?”
“对啊!你给个话呗!今日苏家家主继承人的选拔赛刚比完,最终选出来的人是苏家的钰小公子,而不是嫡子苏骏。到底谁应当继承苏家的家业,你倒是给句话呀!”
苏槿夕明显地感觉到,苏仲的身上是带着愤怒气息的,且在听到苏钰这个名字的时候更加强烈。
他到底怎么了?
从天牢到公堂的路上用了那么长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