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香江,渐渐的有了些许的寒意,此时天空上阴雨绵绵,滴落下来的雨水,打在人的脸上,很是生疼,是那种冰冷的刺疼感。
九龙半岛,尖沙咀区,半岛酒店的茶座专区内。
刚到酒店没多久的李国豪,捧起手上热乎的红茶,轻轻的吹了吹,喝了一大口,这才舒缓下身体的寒意。
放下茶杯,抬头望着右边落地窗外的景色,只见天空阴沉沉的,雨水哗啦啦的从天而降,就跟人端着盆水,一股脑泼下来一样。
“这雨,是越下越大了。”李国豪囔囔自语了一句。
正失神的望着窗外的雨景,陡然,只听身后传来话语声:“抱歉,李生,来迟一步,这雨太大了,路上堵车严重。”
李国豪顿时扭头看去,见是沈弼过来,也是笑了笑,站起身子说道:“无碍,这雨的确是越下越大了,早知道的话,就直接在汇丰旁边的哪家茶楼见面好了,也不劳沈大班亲自跑一趟九龙来。”
沈弼闻言,呵呵笑道:“汇丰边上的哪家茶楼已经被拆了,恐怕李生以后没有机会再去品尝那的茶叶了。”
“拆了?!!”李国豪眉头一皱,汇丰边上的哪家陆记茶楼在香江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家老店了,怎么说拆就拆了?
沈弼点点头如实道:“是啊,那边地被恒基地产收购,现在已经拆除,准备建写字楼或者商业中心用。”
恒基地产?四叔李召基?
李国豪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四叔李召基居然想到把陆记茶楼那边地给拿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哪里后来就是香江繁华的金融中心。
“哦,沈先生请坐。”李国豪回过神,才注意到二人还是站着的,连忙招呼对方坐下。
等沈弼唤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后,这才笑眯眯的盯着李国豪问道:“李生这次怎么难得有空找我来半岛喝下午茶。”
“哈哈...”
李国豪哈哈一笑,跟沈弼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清楚对方算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这一见面就直接问自己的来由,他也没有在拐弯抹角的说些它话,“我说是很久没见你,单纯的约你出来喝杯茶,你信么?”
“信,怎么不信,李生你这么忙,自然不会拿假话框我。”沈弼轻笑一声道。
不多时,服务员端着上好的咖啡走了过来,将咖啡放在桌上后,立马转身离开了。
看着沈弼一边搅拌一边往咖啡里倒牛奶,李国豪缓缓的说道:“沈经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长话短说,之前与你商量的和记黄埔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汇丰持有和记黄埔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李国豪想要获得和记黄埔,就必须跟汇丰的人合作,否则光在市面上,是很难凑齐那么多散户股票的,毕竟和黄不同于九龙仓。
和记黄埔几年前被拆分过一次,虽然后来又合并了,但股权较为零散,而且大多是
私人持股,散户量很少,一年多的时间,倪兴庆也只收购了两千万股不到,这跟和记黄埔总发行量的四亿多股来说,简直就是一根牛毛。
沈弼闻言,看了一眼李国豪,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端起咖啡,轻微的抿了一口,感受着咖啡带来的迷人芬芳,入口时的滑嫩感。良久,他才放下咖啡杯说道:“李生,和记黄埔的事情,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汇丰是肯定不会长期持有和黄这么多股份的,毕竟对于我们来说,这并不符合银行的利益。”
李国豪眉毛一挑:“沈经理你的意思是??”
“银行不是慈善团体,不是政治机构,也不是英人俱乐部,银行就是银行,银行的宗旨就是盈利。谁能为汇丰赚钱,谁就是汇丰的好朋友。”
沈弼淡淡的把他和汇丰银行的宗旨给一一道出,随即又来了个大转弯:“而且我们汇丰是金融机构,直接操作企业,于理不合,于法不通,于情不便,我们出售和记黄埔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至于卖给谁,什么时候卖,什么价格卖,既能保证汇丰董事局的盈利,又能符合我们汇丰持股的利益,这就是我,汇丰银行主席的任务了。”
正如沈弼所说,汇丰银行是个金融机构,不可能直接参与到企业的管理当中的,否则就有违金融法。可以投资,可以从中牟利,但是绝对不能借助银行的便利,来为企业某福利。
所以汇丰银行手中的和记黄埔股份,肯定是迟早要卖出大部分,只保留少部分股票,来进行增值用的。
就跟嫁女儿一样,最终要找个好人家接手。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日后过年过节,也会有油水进贡。
早在前年的时候,沈弼担任汇丰银行主席没两年,就有了出售和记黄埔股份的打算,毕竟和黄的经营一直是处于下风,虽然股票的价格没见跌落,但内部情况却是极为差。
没有一个好的领导者,长此以往下去,和记黄埔又要再次面临破产的危机。
起初沈弼是想公开销售和记黄埔股份的,但去年九龙仓被包大亨正式收购,加上李国豪隐晦的提及和记黄埔的股份,这让沈弼起了个心思,一直拖着没有把和黄的股份卖出。
李国豪一步步走来,沈弼是看在眼里面的,他清楚李国豪不是个普通人,否则绝对不可能把国豪集团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先前,李国豪一直没有主动找他询问和黄的事情,沈弼还很疑惑,怎么问了就没有后续了,直到今天李国豪约他来喝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