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所望,田嘉志被田小武给扶出去的:“这得糟多大的罪呀,你练这个干什么?”
田嘉志也就嘴巴能动了:“不练,一辈子被女人给压着。”
好吧人家志气还是很伟大的。
田小武就没好意思说,你练了还不是被女人扔着摔吗。练不练没区别,不过给野丫头一个光明正大收拾你的机会。
别说他看不出来,反正今天田野摔他们家老二的时候,都目漏凶光了。
真怕他们家老二一个不小心被这丫头给打死了。
田嘉志回朱家,怎么说呢,气氛都是诡异的,要说后天成婚,怎么说今天朱家也要热闹点。
送嫁装这个事要安排安排的,可朱家连点动静都没有。
田嘉志明白,她妈那是一点都不想把家里的粮食,钱,票,用在他身上。
朱老大是个有本事挑事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嘴巴不留德行呢:“咋地,后天就成亲了,今天还舍不得离开田家呢?”
换成原来的田嘉志,肯定是不搭理他,可现在田嘉志一句都不让着朱老大,论堵人的功夫,他田嘉志要占第一,就没人敢占第二。
扫了一眼朱老大:“不在田家,在朱家吗,咋地,儿子换了四百斤粮食,家里要拿出来二百斤给我置办嫁妆。”
朱老大结巴半天:“你要不要点脸,知道自己招出去了,咋还有脸挂在嘴上呢,还置办嫁妆,你真把自己当娘们了。”
田嘉志:“我咋没脸说呢,把我当老娘们招出去的是爸妈还有你,吃我招亲换的粮食的也是你,没脸也是你呀。我就是当自己是娘们,好歹自己卖身换粮食呢,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
再说下去那就太磕碜了,朱大娘阴沉着脸:“滚,都回去睡觉去。”
田嘉志都没扫他妈一眼,这女人护着朱老大也不是头一次了。
朱大娘看着自家大儿子:“忍两天,他就走了,你非得招惹他做什么?”
这是亲妈说的话吗,隔着一堵墙田嘉志哪能听不见呀。
揉揉被田野摔的很疼的肩膀,幸好体力消耗差不多了,不然他还睡得着吗?
冷哼一声躺下准备睡觉。
可惜有人看不得朱老二太过平静,朱铁柱吧嗒着烟袋进来:“老二呀,你跟你哥说的话,你妈我们都听到了,村里闹灾,家里就这条件,你妈我们没给你置办东西,你心里别有想法。”
要说朱大娘是个卖儿子的,朱铁柱那就是光得好处,还想给自己留脸的。
朱老二恨这个爸比恨这个妈还多呢:“没有就没有,咋地还想让我同田家多要点东西过来,我可没这个脸面,说白了你们朱家血脉不值那么多钱。”
这就是个浑身是刺的仙人掌,逮谁扎谁。
朱铁柱看看儿子,叹口气出去了。
田嘉志闭着眼睛睡觉,他恶心朱铁柱这个爸。
朱小三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二哥,咱爸对你不错,他也不愿意的,都是咱妈跟大哥闹腾的。”朱老大睁眼斜了朱小三一眼:“不愿意,他要是不在字据上签字,按手印,你二哥想要招出去也不容易。”
说完就睡觉了。剩下心思多的朱老三,大半宿没睡着觉。
他爸,他妈,他哥,他二哥,他们家小四可以不考虑在范围之内,这个家里他到底该靠着谁呀?
他二哥靠的是谁,好像谁都没有靠,可他二哥可悲呀,招出去了。
他不想招出去,所以他得找个人靠着。
朱老二可不知道他们家老三小脑子里面想那么多。
第二天一早还是照常去田野家那边,反正朱家也不会给他送东西的,他看过了,就像队长媳妇说的一样,他妈连最起码的被褥都没有准备。
这是豁出去不要脸,要落实卖儿子的事实了。
朱大娘就是破罐子破摔,从她把儿子招出去那天开始,戳她脊梁骨的人还少呀,凭什么还做脸呀。
还是野丫头那样的丧门星,她是一点都不愿意同田家沾边的。
朱小三一早起来,就跳着一条腿,在她妈跟前晃悠。
朱大娘安慰:“还是我老儿子贴心。”
不过等朱老大起来的时候,朱老大手里一把白薯干坐在门槛子上啃着:“妈吃饭不呢,饿了。”
朱小三就看出来了,他虽然让他妈贴心,可跟他们家大哥比起来,他啥都不是。
远远地看着他妈跟大哥,朱老三觉得他再怎么贴心,他妈都不会给他靠。
隔壁田野家里,队长媳妇一早过来了,给田野带了两套新铺盖。
田野上手摸摸,稀罕的什么是的,这么多年了,终于盖上新被子了。大红大绿的被面可以忽略不计。
激动地眼圈有点红。从来没有享受过,失去过的人,不会懂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田野那是睡够了羊绒被的主,初到这边,盖着硬邦邦的铺盖的时候,夜里没少掉眼泪。
队长媳妇看着这样的田野,有点感慨:“你这丫头,就是没见过好东西,往后跟老二好好过,等过年的时候,婶子在找人给你做一套铺盖。”
人家队长媳妇这话说的落地有声,这事真不是吹,朱老二那是真有本事,几个月了,也就队长媳妇知道人家田嘉志的身价。
说句实话,队长媳妇背后后悔了不止一次了,有本事,主意还正,谁跟了老二都不会错,咋就没给自家田花定下呢。
不过想到朱老二的家庭,还是算了,他们家田花可受不得这份闲气。
田野:“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