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悻悻地直搓手,闹事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冤屈,代表了正义和真理,闹事的时候可劲折腾,差点把临时办事处给拆了,可闹完了,目的达到了,脑子稍微一清醒才想到闹事的后果,失业了以后怎么办?这次钱拿到了,那以后呢,还得出去到处找活干,心情又开始变得凄楚。
财务带了两个小伙子,开着一辆车去银行取钱,过了二十分钟后,把现金拿回来了,逐个按照工资条发钱。工人们领到钱之后却不肯走,眼巴巴地看着余昔和秦风,满脸依依不舍。
“领了钱怎么还不走,难道还想给你们管饭呀。”魏晓芬不耐烦地催促工人们赶快走人,这么多待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工头讪讪地笑,走到秦风身边点头哈腰递一根烟,哀求道:“秦副市长,听说你是咱东桥镇秦家庄人,你看大伙找个工也不容易,能不能给余总求求情,让我们留下来继续干活。只要他们不拖欠我们工钱,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秦风对这些人也很不喜欢,一言不合闹事,总以为法不责众,还以为闹事有理,冷声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们应该跟谁要钱?是谁雇佣你们来工地干活的?”
“按理说是应该跟丁二狗闹钱,毕竟是他请我们来的。可丁二狗这杂碎又没钱,糊弄了我们好几个月,我们也是实在没招了,才跑到办事处要钱的。家里都在等米下锅啊,没钱这日子没发过啊。”工头可怜巴巴地说道,神情凄楚,差掉几滴眼泪了。
秦风冷笑道:“明知道是建筑方拖欠了你们工资,却要跑到这里来胡闹。刚才你们闹得多痛快,现在后悔了?我告诉你,能谈判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用武力,这样得不偿失。余总那里我也帮不到你,你们的行为已经深深伤害了投资方的感情,友谊的小船说翻翻了,感情破裂了,没必要合作了。”
“友谊的小船?是什么鬼。我们是商业合作,一方出力,一方出钱,谈什么友谊,这不是胡扯嘛。”工头不满地说道。
秦风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反正这事我帮不你,人可以没化,但不能不明事理。合作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之的,彼此没了信任还能共事吗?你们快走吧,赶紧把钱拿回去给孩子学用,这么多钱带在身,万一出点意外不好了。”
工头摸了摸揣进兜里的钱,长叹了一口气,对跟着自己做工的工人兴味索然地说道:“哎,走吧,另外再找个工地砰砰运气。”
一场风波告一段落,秦风回到余昔的办公室,坐下来点了一根烟,看了余昔一眼,说道:“朱彤挪用公款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挪用那么大数额的公款,一时恐怕难以追回来了,需要公安机关介入吗?”
“交给公安局吧,另外那个会计也有问题,一并移交公安局机关处理,不仅要追回公款,还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这种蛀虫,狗胆子太大了,竟然敢挪用公款去炒股,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余昔杀气腾腾地说道。
秦风点点头,这两个人绝对是业界败类,监守自盗,不仅给天玺药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会因此产生连锁反应,如果没有后继资金补充进来,工程期限被无休止延长,造成的损失更加难以估量,对这种败类,决不能心慈手软。
摸出手机,秦风拨打萧远山的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将情况简单给萧远山介绍了一番,要求他立刻派经侦大队过来,将朱彤和财会带走审查,务必尽可能追缴会被挪用的资金,还要按照法律给两人以严惩,并向社会公开宣布,以儆效尤,起到警示作用。
萧远山满口答应下来,立刻派经侦大队长亲自带队来东桥镇抓人。
挂了电话,秦风看着一脸郁气的余昔,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笑笑说道:“好了,别生气了,这是一次很好的教训,也不见得全是坏事,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越拖到后面问题越严重。无条件的信任,有时候会让下属失去监管而为所欲为,人的贪欲一旦被唤醒,没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这点你作为老板,应该认真反思下自己管理的经验不足。”
“嗯。”余昔点点头,抓着秦风的手放在自己脸,忽然抬起头看着秦风,扑闪着大眼睛问道:“那我可以无条件信任你吗,你会不会欺骗我?”
秦风苦笑道:“这话说的,我也是普通人。不过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吧,不存在欺骗不欺骗的问题。”
“我发现现在对你越来越依赖了,以前遇到问题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处理,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有事我会第一个想到你,先把所有的困难都丢给你,我只负责貌美如花。我很怕,如果哪一天你也值不得信任了,我还有谁可以相信。”余昔有些幽怨地说道。
秦风一怔,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余昔现在的确是越来越依赖自己了,可如果一个女人不依赖你,你还有什么价值呢?
“好啦,你们两个肉麻不肉麻,当我是空气呀。”魏晓芬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说道,好像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一样,看余昔的眼神都恶狠狠的。
“你又哪不对劲了,我们打搅到你了吗?臭丫头,皮痒了是不是。”余昔笑骂道。
魏晓芬噘着嘴巴说道:“哼,反正我看不惯你们两个肉麻兮兮的,哥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占,至少也要分我一半。”
这时秦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是袁涛